“你到底在做什么？”
布鲁斯通过心灵感应向卡图姆问道。
他知道猫头鹰平时行为有点抽象，但没想到会抽象到这种地步。
现在做出来的事情，已经让人完全看不懂了。
“整点乐子，转移一下无悯铁腕的注意力。”
卡图姆随口说道，“要不是你不争气，打不过无悯铁腕，我也不需要整这种活。”
无悯铁腕也是蝙蝠侠，有着蝙蝠侠的一切特质。
他意志坚定、目标明确，但又毫无底线，他想杀戴安娜，就一定会杀，轻易阻止不了。
但是，无悯铁腕又有蝙蝠侠那种强烈的好奇心。
猫头鹰在他面前做出极度反常的举动，他反而会忍不住停下来，想搞清楚卡图姆到底有什么目的。
行为越抽象，他的疑心就越重。
毕竟蝙蝠侠是看到杯水，都觉得这杯水会犯罪的人。
“可你是怎么在静滞力中行动的？”
布鲁斯问，“而且既然你都能行动了，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们离开？”
“对不起，做不到。”
卡图姆说道，“我是将神速力提升到了极限，才能看起来像普通人一样行动，如果带着你和戴安娜，速度就会不可避免慢下来。”
在布鲁斯拥有神速力时，卡图姆的速度就会同步增长十倍。
听起来恐怖，但在静滞力面前，也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行动。
毕竟这种力量，对神速力的克制实在太过显著。
卡图姆向布鲁斯说明了待会的计划：“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有用幻影移形将你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我要留在这里保护戴安娜。”
这种幻影移形的手段，来自于拉文克劳。
不作用于自身，而是将别人传送走。
但是蝙蝠仔根本没时间学会，只有卡图姆能做到。
“你不能带着戴安娜一起离开吗？”布鲁斯问。
“很难做到。”卡图姆叹气，“除非你和戴安娜手牵手才能一起传送，但你们离得太远了。”
这一次无悯铁腕有备而来，布鲁斯却打了个遭遇战，劣势自然巨大。
将小蝙蝠传送走，给他时间准备计划，反而还能有胜利的可能。
卡图姆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再听布鲁斯的抗议。
闲聊到此结束。
卡图姆又开始继续自己的表演，怒斥布鲁斯过去的所作所为。
在他的口中，小蝙蝠简直已经到了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程度。
“布鲁斯！你利用我穿越宇宙，无恶不作，和红骷髅结拜，用双截棍打麦格教授，还潜规则了可怜的深海！”
“我绝对没有潜规则过深海！”
布鲁斯通过心灵感应向卡图姆抗议，就算这些都是胡话，但说他潜规则深海，也实在太过分了。
无悯铁腕一直在旁观察着。
他本想搞清楚这只猫头鹰究竟想干什么，但越是观察，就越是满头雾水。
怎么感觉，这家伙单纯就是在骂布鲁斯过瘾？
既然如此，他的耐心也差不多该消磨干净了。
“够了……”
无悯铁腕刚刚开口，忽然之间，布鲁斯整个人的身影开始扭曲，一阵奇怪的声响过后，蝙蝠仔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他不见了，卡图姆和戴安娜还留在原地。
“不好！”
卡图姆忽然大叫，“这是我穿越诸天的手段，布鲁斯什么时候偷学去了？”
又是穿越宇宙。
无悯铁腕的眉头狂跳不止，他对上布鲁斯，最大的劣势就是他不能离开世界之外。
布鲁斯如果想逃，自己留不住他。
所以无悯铁腕先控制住了戴安娜，想以此为人质，让布鲁斯做不出逃跑的决定。
可布鲁斯还是跑路了。
“你确定是他偷学去的吗？”
无悯铁腕冷冷问道，“难道不是你教他的？”
“那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逃呢？”
猫头鹰反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承受你的怒火？为了布鲁斯？我和他交情没那么深，我们只是一起吃过几顿饭而已。”
无悯铁腕没有再说话。
对于卡图姆的狡辩，他当然一概不信，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布鲁斯已经逃往诸天之外，自己还有抓到他的机会吗？
这也就是无悯铁腕不了解穿越机制导致的误会。
如果是真的穿越诸天，卡图姆和布鲁斯是不能分开的。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片刻之后，无悯铁腕忽然说道。
“不对！”
他转头看向卡图姆，“布鲁斯不可能真正逃走，他一定还会回来！”
卡图姆显得很疑惑：“他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因为他是布鲁斯·韦恩。”
无悯铁腕断言，“在见到真正的绝望之前，他会不断尝试打败我，而不是选择逃跑。”
这一次布鲁斯离开，只不过是战略转进。
他会回来的。
无悯铁腕放下心来，他轻轻抬手，周围刮起阴冷的风，奇异的嚎啸声响起，无数亡灵凭空出现。
这是无悯铁腕的能力，被他杀死的人，灵魂将被无悯铁腕永世奴役。
那些亡灵在空中不断游荡，慢慢显化成实质，抓起戴安娜和卡图姆，将他们拖拽到空中。
“你干什么！”
卡图姆怪叫着，“我也是黑暗蝙蝠侠的一员，你不能对我动手！”
“我已经没兴趣陪你玩这些游戏了。”
无悯铁腕走近，一把将卡图姆的蝙蝠头罩薅了下来。
他看着猫头鹰的脸，轻声说道：“就在刚才，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现在很想实验一下。”
“什么想法？”卡图姆问道。
“你说在布鲁斯的心里，究竟是你更重要，还是戴安娜更重要？”
无悯铁腕转过头，看了一眼陷入静止的戴安娜。
“如果你们两个中，只能选择救一个，布鲁斯会救谁？”
“精彩的想法！”
卡图姆眼前一亮，“那我可以提一点建议吗？”
无悯铁腕皱眉：“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是要拿你当诱饵。”
“我知道啊，但这和我提建议有什么关系？”
卡图姆露出了一副认真讨论的模样，“你的这个计划，其实有点瑕疵，你让布鲁斯选择，他肯定是救最重要的人，被放弃的那个，对他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他的愧疚感不会长久的。
“不如这样，你听我一句劝，你给布鲁斯两个选择，但暗中将我和戴安娜位置互换，这样他最后救出来的，只会是另外一个人。
“如此这般，不就能让布鲁斯愧疚遗憾一辈子了吗？”
卡图姆侃侃而谈，而无悯铁腕都听愣了。
这么阴间的计划，这只猫头鹰居然说得理所当然。
你和布鲁斯难道不是伙伴吗？
怎么净想着坑他？
“看来你对布鲁斯会选择你这件事，一点期待也没有。”
无悯铁腕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冷笑着说，“说到底，你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猫头鹰啊猫头鹰，你真是只想着自己！”
“过奖。”
卡图姆被亡灵抓在半空中，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
他催促着无悯铁腕：“你快做决定啊！要不要采用我这个建议。”
无悯铁腕无话可说，他已经彻底领教了卡图姆的厚颜无耻。
“你的建议很好。”
半晌后，他才缓缓说道，“但是我拒绝！”
“你……”
卡图姆重重叹气，显得极为遗憾。
无悯铁腕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手指一动，那些亡灵便拖拽着猫头鹰和戴安娜，前往无悯铁腕的蝙蝠洞。
“我不需要任何建议。”
无悯铁腕心想，“我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他就是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就是在给布鲁斯选项之后，将卡图姆和戴安娜的位置互换。
这是无悯铁腕自己想出来的计划。
和什么猫头鹰半点关系没有。
……
半空中响起一阵怪声，紧接着，布鲁斯的身影凭空跌落了出来。
他在空中扭身，安稳落地。
离开了静滞力后，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行动，不再有那种思维超越身体的怪异感觉。
“卡图姆……”
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布鲁斯的心依旧难以平静。
虽然猫头鹰当时的态度，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但布鲁斯明白，将自己传送出去，猫头鹰做出了巨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