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布鲁斯很快将离开的想法抛在脑后。

要是现在离开，以后追杀他的人，恐怕就要加上一个神奇女侠了。

横跨无数诸天，直到送他命定之死。

这样的虐恋还是免了吧。

在为戴安娜戴上戒指后，布鲁斯将另一枚戒指，也戴在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

他此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妈妈知道我十三岁就给自己订婚，女方年龄比她还大，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很抓狂吧？

但出于一种难以明说的心理，布鲁斯很想看看玛莎的那种表情。

另一边，戴安娜并不知道布鲁斯心里在想什么，在她被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整个人就有点昏昏然。

她这就订婚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这只是权宜之计，战争结束后婚约就会解除，布鲁斯和我不可能的。”

确实不可能。

她是半神，寿命一眼望不到尽头，可布鲁斯只是人类，一百年后就会归于黄土。

两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但是——

戴安娜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既然自己的未来注定独享孤寂，何不把握当下的欢愉？

当下？

戴安娜忍不住看了一眼布鲁斯，一个孩子。

有个鬼的欢愉。

再等几年吧。

等到两人都收回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注意力回到现实中时，两人之间的相处，居然多了一种怪异感。

谁都不愿意开口先说话，偶尔眼神接触，又很快收回，等对方先开口。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好在有善解人意的猫头鹰，开口打破了沉默。

“都愣着干什么呢！”

猫头鹰骂道，“好婆妈的两公婆，现在是给你们眉目传情的时候吗？既然事情妥了，就赶紧给我去干活！先把海女王给我解决了！”

卡图姆是个要面子的人。

只有海女王没了，他才可以肆无忌惮使用她的三叉戟。

不然不好意思用。

戴安娜此时才如梦初醒，战争还没停息，确实容不下别的心思。

后备箱里还装着一个海女王，等着被送上路呢。

布鲁斯打着方向盘，将蝙蝠车落到地面上，靠边停车。

现在的他们，拥有了杀死降临者的能力，戴安娜提着剑，绕到了蝙蝠车后方。

打开后备箱，海女王的眼神充斥着惊恐，她已经意识到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

戴安娜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她不愿意随便杀人，可有些事情又必须去做。

而且严格来说，她只是将海女王送回她本该在的地方。

“再见了，海女王。”

“唔唔唔——”

海女王挣扎着，似乎正在为自己求饶。

可真言锁链的束缚，并不是她可以轻易挣脱的。

戴安娜举起火神之剑，就要刺下，然而就在这时，海女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开始不自觉流淌出眼泪。

那些眼泪并没有滴落，而是悬在半空之中，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字母，直到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给我个机会！”

她的意思很明显，愿意加入到戴安娜这边，帮助她打败其他降临者。

可是这番姿态，却丝毫没有打动戴安娜。

“你是个战士。”

戴安娜喃喃说道，“还代表着法国，怎么能投降呢？”

说完，火神之剑斩落。

这一次，海女王的伤口没有再喷出鲜血，而是散出点点荧光，她的双目圆瞪，整个身躯都开始消散。

就像是回归到了世界的本源中。

直到最后，海女王整个人消失了，后备箱中只剩下原本捆绑她的真言锁链。

戴安娜成功收回了第一个愿望。

法国出局了。

“还有六个。”

她想道，只要再打败六个，就能够彻底扭转自己的错误。

其实也不一定是六个，毕竟降临者之间还会内战。

布鲁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动身吧。”他说，“去找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没有一刻为海女王的死哀悼，下一个他们要对付的目标是——

黑亚当！

……

东线战场。

奥匈帝国已经依靠难以匹敌的力量，横扫了整个塞尔维亚战场。

他们那些半人半兽的士兵，没有丝毫作为人类的怜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塞尔维亚的平民们大量开始逃难，落到那些兽人士兵手上的下场，只是想象，就遍体生寒。

而这样的局面，正如猪脸教授所预期。

“教授，您果然是女神送给奥匈帝国最好的礼物！”

卡尔王储激动万分，毕竟现在占下的土地，将来都会被他所继承。

“这都没什么！”

猪脸教授一摆手，哈哈大笑。

奥皇弗朗茨二世不认可他的想法，可帝国的继承人，却成为了他最忠实的拥趸。

而自己制造出来的那些缝合士兵，也完全展现了应有的价值。

这让他怎么能不得意？

“接下来就是乘胜追击！”

卡尔王储握拳，看到了战争胜利的曙光，接下来只要与他们的盟友德国合力，将俄国肢解，他们将获得更多的人口，可以制造更多的士兵！

“只要有兽人士兵在，我们就是无敌的！”

卡尔王储刚说出这样的话，就听见旁边的猪脸教授发出了一声轻笑。

“殿下，请原谅我。”

猪脸教授说，“但我现在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兽人士兵已经不算什么了，通过对那些刁民的研究，我已经研究出了更好的东西！”

“更好的东西？”

卡尔王储眼前一亮，“是新武器喔？”

“什么新武器，比新武器还刺激！”

猪脸教授洋洋得意，“可以让普通人获得超凡能力！”

“超凡能力！？”

这一刻，卡尔王储是真的心动了。

他即将继承一个获得战争胜利的庞大帝国，人生的价值几乎已经到达了顶峰。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兴趣，那就是将超凡的伟力加诸于己身。

最伟大的皇帝，就该拥有最强大的力量！

“对啦，来看，来看就知道了！”

猪脸教授浑身说不出的志得意满，他迫不及待就想向王储展现自己的最新成果。

然而，就在这一刻。

轰——

巨大的轰鸣声在外面响起，这是守护实验室的军队发出的炮声。

显然，有敌人正在靠近！

“什么情况？”

卡尔王储顿时大惊失色，他虽然地位非凡，但显然并没有作为庞大帝国继承人的气量。

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素养。

与之相反，猪脸教授就镇定了许多，他叫来了侍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从实验室外跑步入内，一脸慌张。

他战战兢兢说道：“有敌袭！”

“慌什么！”

猪脸教授大声训斥，“王储殿下就在这里，我的兽人士兵也在这里，什么敌袭，能让你们慌成这样？”

话是这么说，可猪脸教授心里很清楚，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

现在的战争，有降临者的介入，俄国那边的降临者是谁，他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