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仪说不下去了!
因为这段录音,极有可能意味着……祝闻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祝闻沉下脸,没想到这背后竟然另有隐情。
她立刻吩咐:
“现在去看守所!”
冯思仪及时回神,不禁提醒:
“女士,看守所在押犯人不能随意会面,就算电话申请也需要时间……”
祝闻懊恼自己竟然忘了这茬。
不过她脑子转得很快:
“……那就联系赵芹的父母!她想见我,说明她手里握着更多的筹码!这东西只可能在她信任的人手里!”
冯思仪立即点头:
“我这就去办。”
在等冯思仪联络赵家人期间,祝闻不断沉思回溯着记忆里父母死亡的细节。
因为时间久远,加上她那段时间精神不正常。
所以,那段回忆也是断断续续的——
她刚离婚时,父母虽然埋怨沈学成不能与她共患难,但想到她因产后抑郁险些伤害到孩子,从某种程度上又能理解沈学成的选择。
但是没多久,父母得知沈学成再婚,新婚妻子家境富裕,且婚后迅速怀孕,便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果然,他们很快查出他出轨的真相,猜出她的产后抑郁也多半与这有关,登时气愤不已。
父母知道沈学成当时已经算得上小有所成的青年企业家,普通人要和他对着干无异以卵击石。
于是,他们想用别的方法来报复他,还当着她的面儿提过“要让他付出代价!”。
后来有一天,父亲很兴奋地从外面回来,对母亲说他联系到沈学成以前的同乡,听说一些传闻,能让他身败名裂!
当时她浑浑噩噩、对外界感知迟钝,就算听到这话也没有在意,便也没有理会母亲单独把父亲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
再后来不久,就是父母出了车祸……
……
现在想想,父母应该不止查到了沈学成的过往,还发现了确凿的证据。
不知道为何,他们没有对外公布,反而找上沈学成,对他要求了些什么。
这激怒了沈学成,让他狠心之下对父母下了毒手……
“女士,我联系了赵芹的父亲,他果然早就在等这通电话,还约我们现在见面!”
冯思仪匆匆走来。
祝闻果断决定赴约。
祝墨一直默默听着,见状也想跟着去。
但祝闻不想让他掺和进这些复杂的事情里,便细心安抚了他的情绪,劝他留在家里。
随后,祝闻带着冯思仪去赴约。
见面地点就约在九景台附近茶楼的包厢。
赵父好像笃定祝闻看到信封后必定会联系自己,所以一早就在这家茶楼等着。
赵母也在,不过安静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祝闻懒得过多废话,开门见山:
“你们女儿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父不急不忙,给祝闻斟了杯茶:
“祝女士,做生意是等价交换,我们怀着诚意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这一亮牌,就把包厢拖入了谈判桌的氛围。
若是祝闻表现得太心急,只会落于下风。
她摁下焦躁,沉静又凌厉的打量面前的夫妻——
跟她记忆里相比,赵家夫妻俩看着憔悴许多,精气神大不如前。
平日里珠光宝气、趾高气昂的赵母,今天看着却很朴素,只戴了对尺寸不大的海水珍珠耳钉。
看来赵家的境况不太好。
这样一来,真正急的人恐怕不是她。
她往后靠去,不急不慢地轻点桌面:
“交换当然可以,但你们怎么能保证,这东西有值得交换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