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目送车辆远去,对刚才寺院返回的女尼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就转身进了庙门。张三和家人也准备上车离去,眼看着就到中午了,先下山找个地方吃饭。刚才救治过程张母等人都看在眼里,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是也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此时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张天丽最先回神,看着走过来的张三咧嘴笑了,“三儿,你太牛了,虽然我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这说法获得了全家人的认可,张三看大家集体点头的样子有些忍俊不住就想调侃二姐几句,还不等他开口就看家人都齐齐看向他的身后,面露奇怪之色,于是也就转身看去,却见一个年长女尼在自己身边刚停了脚步,“各位施主,住持有请各位前去斋堂用餐。”女尼双手合十发出邀请。这就让张三一家受宠若惊了,这是佛缘,也是佛礼,可遇不可求。
跟随女尼,一家人再次来到斋堂,长桌前已经坐了十几个女尼,有的还留着长发。张三也不懂里面的道道就和家人一起坐在了桌前。引路女尼也在桌前坐好,等待斋堂派饭。佛家讲止语端坐,正念受食,斋堂里没人说话,显得威仪寂静。
斋饭不好吃,张母却吃的津津有味,饭菜清淡寡味张三咽不下去,就着自带的开水这才把一份斋饭冲进了胃里。转头四顾,除了家人其他十几个女尼吃的是波澜不惊平静异常。“这可能也是一种修行吧。”张三这样安慰着自己。
引路女尼看张三用斋结束就走到张三身边,“请施主随我去见住持。”不看张三态度就转身而去。张三看看母亲,看张母脸上全是鼓励神色,就追着女尼离开了斋堂。
前殿旁边有个四方小院,院子是由几间房屋围成,青砖铺地不见杂物。住持正在其中一间屋中静坐,身后是一古味十足的书架。看弟子引张三进屋也不起身只是安静注视。张三看到一个身材矮小老尼静坐桌前椅中,桌上有一茶盘,一杯清茶在老尼身前热气升腾,飘出淡淡茶香。
这人正是之前在寺院门口见到与人送别的老尼。只见老尼一身青色佛衣,胸挂佛珠,脸色红润,贴着头皮有一层极短白发,目光清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张三急忙躬身行礼口呼大师,心里奇怪为什么会被住持召见。
老尼打个手势请张三坐下,看张三神情有些局促眼里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小友可愿意把身上佩戴玉环与我看看?”语音甜糯一点都不像一个年长之人的声音。“之前我见小友身戴玉环似乎有些眼熟,所以要她们请你前来,没有说明却是冒昧了。”
老尼语速不急不缓平静如水。张三当即从脖颈上取下玉环双手递向老尼。老尼伸手接过玉环,张三注意到老尼的手掌晶莹剔透饱满圆润,放着青光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老尼轻抚玉环脸上露出一丝缅怀之色,片刻后轻声问张三,“小友这玉环从何得来?”张三早就想搞清楚玉环的神异了,“这是我母亲担心我身体专门来贵寺求取的。”
张三在这里有种宁静松弛的感觉,话语也自然而然说的文雅。老尼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小友可知这是什么?”看张三摇头老尼无声的笑了,“我也不知这是什么,但是这玉环是我的。在几年前就丢失了。”
说完这话老尼有些促狭的冲张三眨眨眼,眼神中居然透出一丝顽皮。张三吓了一跳,登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老尼像是听到了张三心跳,目光看向张三胸膛。张三红着一张脸不知该怎样表达,“大师,我。。。。大师。。。你。。。”
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自己佩戴的玉环居然是这个老尼的而且人家还说的明白,这是失物。老尼看张三手足无措进退失据的样子更觉得有趣,“小友不急,坐下我们闲聊几句。”
一句话让张三心火瞬时下降了不少。“你学医?”老尼转移了话题。“自学过一些,只是一直毫无所成。”张三有些心虚,不知道老尼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大师怎么知道我学过中医?”老尼没有回答张三,站起身子给张三倒了一杯清茶,张三连忙起身接过。
老尼缓缓坐下,“我一直觉得自己尘缘未了无法解脱,没想到却是应在了你这里。”张三听着云里雾里不知老尼在说什么,老尼面对张三像是有了什么决定,“你想知道这块玉环的来历吗?”看张三点头,老尼目光渐渐迷离,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开口把一段尘封了几十年的往事缓缓讲出。
老尼俗家姓赵,是蜀地一大户人家的抱养丫头。姓氏随了主家,取名一个婵。主要工作就是伺候大户人家的小姐赵月馨。赵月馨自幼身体孱弱,却是赵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家主还有一长子比赵月馨年长十来岁,赵月馨自小聪慧,深得家中族老喜爱,打小就带在身边谆谆教导。
赵家本是蜀地望族,祖上曾是数代君皇御医,除了一手医术以外还有一套祖传回春针法,深得皇族器重。
回春针法不能治疗病痛,唯一作用就是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回光返照。回春九针,往往六针就能起到作用,还没有听说过谁需要施用全部九针才能醒来。普通人对这回春针无所谓,但是皇室则是重视无比。例数中国古代多少皇族因为皇帝临死来不及留下遗言而产生动荡战争。所以这回春针在皇室有不可或缺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