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瞥见慕北闲庭信步从她身旁经过,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就兀自上了马车。
而此时,武尚景瞧着虞笙笙孤零零的艺人,难免有些心疼。
“天色这么晚,太子殿下岂有让你一个女子在此等候的道理?”
他替虞笙笙感到不平,双手端抱在胸前,大有一副要在此处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我武尚景在此陪你候着。”
而已坐上马车的魏之遥,则掀起了窗帷,同武尚景提醒了一句。
“武副将,虞笙笙乃太子未来的侧妃,你一个男子,理应避嫌,快上马车,莫要给虞姑娘添乱。”
同魏之遥同坐一辆马车的沈婉,也从另一辆马车里探出头来,附和道:“是啊,阿景,让太子殿下瞧见不太好,快上车。”
虞笙笙也跟着劝他回去。
“五殿下和沈姑娘说得不无道理,武副将,你快上车吧,宫门前有禁卫军把守,不会有事的。”
武尚景踟蹰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笙笙姑娘,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两辆马车相继而去,却唯独慕北坐的那辆紫檀木马车,仍停在宫门外的不远处。
而马车外,不知景宁公主魏花影是何时从哪儿冒出来的。
此时,她同齐渊世子正在车外争得热火朝天,谁都不想让对方同慕北乘坐一辆马车。
“本世子跟慕北兄一起来的,又住在他的将军府上,怎么就不能坐?”
“慕北是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不乐意,你就不许坐,管你哪国的世子,世子了不起啊,长得娘们唧唧的。”
“你说谁娘们儿唧唧?”
“说的就是你,本公主府上的面首,随便揪出一个,都比你刚,比你直!你信不信?”
齐渊世子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画风陡变。
他甚是认真地说道:“行啊,公主就去把那个最刚、最直的带来,让本世子见证一下。”
魏花影气得头上的步摇甩来甩去,“美得你,本公主的男人,岂能让你玷污了去。”
.......
两人吵得没完没了,而马车的车帷却始终垂着,坐车内的人一点劝架的意思都没有。
慕北也没想起掀起车帷看看她虞笙笙。
上次见她还要死要活的,这次却理都不理,连个眼神都不舍得多给她一分。
虞笙笙垂下头,用力踢踩脚底的石子,兀自生着闷气。
那种无法言语的失落感,就仿若心被凿出一个洞来,空落落的,无法填补,也无从填补。
叽叽喳喳的两个人又吵了一会儿,魏花影最终还被齐渊世子给气走了。
她拎着裙裾,在左拥右护下上了公主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皇宫,回她的公主府去了。
倒是慕北的那辆车,即使在齐渊世子跳上去后,仍停在那里,迟迟未动。
空落落的心瞬间又被填得满满的。
春夜里的拂过,清爽之中又带着馥郁的花香。
虞笙笙低头抿着笑,知道慕北还是担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