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属下放了一个信号弹,便独自一人冲进了屋子里。
房门没锁,里面空荡荡的,一目了然,还暗得瘆人。
商贾、权臣之家都会在宅子里建个地下密室,用来锁放金银财宝、古玩字画或其它物品。
就如同他的父亲慕一卿,也在书房里弄了个密室。
而通往密室的机关,只有房子的主人知道。
慕北掏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四处摸索,同时踩踏着脚下的木板地砖,试图找到可以触发暗室的机关。
半柱香不到,听到信号弹的李副将就又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还绑来了一个套着黑衣斗篷的人。
团团火把登时把屋子里照得通亮,连角落里的浮尘和蛛网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副将将那绑来的人摁在地上,“将军,我们在路上遇到个可疑之人,便先抓来了。”
慕北眸光凌厉,一眼就瞥见那斗篷帽子下罩着的脸庞。
清秀的儒生脸,几道斜斜的刀疤。
再明显不过的特征。
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秦善。
那个很有可能掳走虞笙笙的人。
若虞笙笙真的在地下密室里,火势蔓延,就算没被烧死,也要先被浓烟给呛死了。
时间紧迫,慕北心口亦是焦灼无比。
可他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把控全局,不能被对方左右自己的情绪。
胸腔缓缓起伏,慕北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浊气,冰凉发抖的手攥成拳,捏得骨节咔咔作响。
他从怀里掏出虞笙笙掉的那枚簪子,走到秦善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低沉的声音如冰渣一般,带着寒意。
“这枚簪子,你见过,对吗?”
秦善抬起无辜的眸眼,看着慕北,摇头道:“不曾见过。”
慕北握着发簪,簪尖一寸寸地朝着秦善的左眼靠近。
“想好了再答,答错了,本将军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善凝视着慕北,慕北则眼也不眨地瞧着他。
眼神的较量,亦是气场的较量。
空气冷凝,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唯有屋内木制窗门因热胀冷缩而发出声响。
簪尖不断地前移,待只差分毫刺进眼瞳时,秦善终于又开了口。
“真的没见过。”
“没见过?”
慕北啧舌冷笑,神色如鬼魅般阴邪。
他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将每个字都咬得清晰。
“本将军希望你看到的东西,你看不到,那你这双眼睛,留着有何用?!”
满满的情绪突然在此时迸发,慕北二话不说,直接将簪尖刺进了秦善的眼睛里。
他将秦善一脚踹倒在地,将那浸满鲜血的手腕直接掰断。
慕北早就留意到他衣衫上的血迹,被火燎焦的衣角和袖襟,还有血渍尚未干涸的手。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几欲穿透房梁,刺进夜空。
秦善蜷缩在地上,左眼流着血,手腕软绵无力地瘫在地上,抽搐地呻吟着。
慕北的脚踩在秦善的手上,用力踩捻。
“说,地下密室的入口机关在何处?”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