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瑟瑟,虞笙笙冻得发抖,牙齿也跟着上下打架,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力度不断收紧,强撑着这突如其来的委屈、侮辱和入骨入心的寒冷。她长发披散垂至腰间,昂首挺胸地站在夜色下,
夜空下,她长发披散垂至腰间,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倔强、冷静。
偶有巡逻放哨的护卫经过,都不免多瞧一眼。
但知道这是慕将军带的贴身女婢,便也不敢打什么歪心思。
半晌后,虞笙笙搓着胳膊试图让自己暖和些,却无意摸到手腕上的银镯,动作便顿在了那里。
那是慕北特意给她定制的,想了想,她取了下来。
戴着这些东西,便总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一个玩物,哪配得上这些。
一个暖床的贱婢,如何承得起这般厚待。
摘下的镯子放进了衣袖里,倔强的虞笙笙连声求饶讨好的话都不会说,一站就在外面站到了天亮。
清凉的空气,让她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她要管住自己的心,时时牢记,她是虞日重的女儿,慕北用来报仇的玩物罢了。
而营帐内,慕北躺在床上,亦是睁眼到天亮。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晨光,凌乱的床铺上,尚可见昨夜那场浅尝辄止的欢愉痕迹,他穿好衣衫盔甲,瞧见落在枕边的那根玉簪,心头没来由地抽痛。
拾起玉簪,慕北走到外面,便瞧见了虞笙笙可怜兮兮地站在一侧。
他将人拽进了帐子里,将玉簪递给她,“自己戴上。”
“奴婢不需要,将军还是收回吧。”
“本将军命你戴上。”慕北的语气咄咄逼人,威胁的口吻丝丝入扣。
虞笙笙垂眸沉默,与其僵持着。
“本将军的话,你敢不听?”
“……”
“爱用不用。”,终是没了耐性,慕北随手就将玉簪扔在了地上。
待慕北转身而去,虞笙笙看了看地上的玉簪,最终还是拾起玉簪,将那玉簪与银镯子一并收进了袖兜里。
她翻出之前用的葡藤簪,弄了个丸子髻插了上去。
大军再次启程。
公主魏花影来马车上,带着决明来找虞笙笙质问。
“虞笙笙,你如实同本公主交代,是不是你将决明要偷袭的事,告诉了慕北。”
虞笙笙摇头,“回公主,没有。”
“那我的决明怎么会失手,你要知道,决明可是都城里武功最高的暗卫,一定是你偷偷告诉了慕北,让他时刻提防,才让决明失手的。”
“公主,是属下失职,只怪决明武艺不如慕将军,同虞姑娘无关。”
“嘤~~~本公主不管,今晚一定要把慕北送我床上。”
魏花影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鎏金的盒子,递给了虞笙笙,“昨日计划就是因你败露,所以害得决明失手。今日,本公主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虞笙笙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胡搅蛮缠、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公主。
“虞笙笙,这是特制的熏香,只要夜里慕北睡觉时,你把这香点燃,到时慕北就会陷入沉睡之中,到时,我就让决明把他人给扛来,你只是需要小小的配合下。”
太子魏修己让她虞笙笙下毒,公主魏花影让她点香迷晕慕北,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堂堂皇室血脉,用的法子,竟都是上不了门面的腌臜手段。
“公主殿下,恕虞笙笙不能从命。”
“连本公主的话,你都敢不听,虞笙笙,你就不怕本公主赐你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