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问了好些问题,要奴才先回答哪一个先?”伍逸思眼眸带了些许笑意。
这二十多年来他一心复仇,本不想与故人联系,没想到齐母入京,而且又听说了齐月宾要被为难,鬼迷神窍的帮了她一把,也就和齐家联系上。而后齐家给他透露一些消息,他也回报不少,让自己的徒弟出面给了齐月宾不少提示。如今大仇得报,他本来应该顺势假死离开,可是在听说齐月宾入宫,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奴才的确是娘娘口中的阿九。”伍九思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儿,“至于为何进宫,自然是为了报仇。伍家蒙冤,满门遭难,血海深仇不报,九泉之下难安。不过如今大仇得报,本想着余生也就这样了,没承想竟看到了娘娘,既如此,便留在您身边伺候了。”
“你若是想离开,我去和皇上说一声。”齐月宾轻轻别过头,目光投向殿外那摇曳的花枝。
“奴才知道娘娘好意。不过,若是奴才也走了,娘娘就彻底是一个人了。”
“随便你。”齐月宾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帕,心烦意乱之感愈发汹涌。她心想,不过是小时候的一点交情罢了,时过境迁,如今大家都变了,往后就当他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除了有时候看到伍逸思,想到他之前的身份有些别扭,但是不得不说他做事细致条理,延庆殿在他的看管下井井有条。齐月宾压根没有费什么心思,只管带着弘历去给太后请安,或是打发时间。
富察佩兰住所是延禧殿偏殿,她被胤禛封为兰贵人,虽是偏殿,但是只住她一人,也是自在。好不容易等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她就带着人过来延庆殿里看望齐月宾和弘历。
富察佩兰在齐月宾面前还是那副单纯的性子,不过好歹记得在旁人面前装模作样,态度有几分唬人。不过一进入延庆殿,就看到了伍逸思,明明是一个太监,但是对上他的眼眸,富察佩兰警觉的打个寒颤。
“奴才见过兰贵人,娘娘正在里面等您呢。”伍逸思迎上前,给富察佩兰行了个礼,随后便侧身站定,在前面带路。富察佩兰警惕地紧紧盯着伍九思的背影,止不住的在心里犯嘀咕。
“姐姐!”一进内殿,富察佩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直到看见伍逸思退出去,她才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松了,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个太监是谁啊?”富察佩兰凑近齐月宾,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
“那是延庆殿的掌事太监伍逸思,今儿个怎么想着过来了?”齐月宾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富察佩兰。
“伍逸思?”富察佩兰眉头紧锁,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的印象。不过现在剧情已经大变,瞧齐月宾对这伍逸思又很是信任,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
“差点忘记了,我是听说了一件事儿,这不,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了。”
“什么事?”齐月宾放下茶盏,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富察佩兰此刻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快来求求我”,那副故作神秘的小模样,让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