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齐月宾瞬间直起身子,脊背挺得笔直,胸膛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齐母坐在对面,郑重地点头予以确认。齐月宾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些许,她长舒一口气。紧接着,齐月宾一把抓住齐母的手,直直地盯着她,郑重其事道:“我接下来说的话,阿娘你一定要记住。”
齐母瞧着女儿这般凝重的态度,心下已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忙坐直身子,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齐月宾,准备聆听下文。可怎料,第一句话就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当场失了神。
“下一位,”齐月宾微微仰头,另一只手指向头顶上方,“可能会是王爷。”
“这……这……”齐母的嘴唇哆嗦着,她结结巴巴地试图组织语言,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看到齐月宾一脸严肃、毫无说笑之意的神情,她硬是把涌到嘴边的惊恐强咽下去,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八爷他们都输了,十四爷被送去守陵。”
“还有年家……”
齐母听着齐月宾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好一会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阿娘,我想这些对齐家足够了。”
齐母愣愣的点头,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问话也只会点头。过了有一会,齐母一个寒颤,恢复了精神。
“我,我都记下了。阿月,你一个人在京城万事小心,对了,你还记得我上次信中告诉你的那个伍家的孩子吗?”
“阿娘找到他了?”
“不,是他联系的你大哥。”齐母目含欣慰,“那孩子托人拿过来了伍家的信物,带过来的信里面还说了好些只有我和他娘知道的事。不过也不知道如今他在做什么,直说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会给我们带来祸患。你大哥被圣上嘉奖一事,就有他的功劳。”
齐月宾努力回想,手指无意识地在袖口摩挲着,试图从记忆的深海中捞出关于那人的零星碎片。但时间实在太久远了,只隐约记得的确有这么一个人,那人笑起来好像是左边?还是右边有一个酒窝。
齐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惋惜:“记不得也许是好事,如今你已经是王府的侧福晋了,过往的人和事,能放下就放下吧。可惜了那孩子,小小年纪遭遇那般变故,应该还是一心想要为伍家复仇。”说到这儿,齐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当年伍家的惨事她虽未亲历,却也听闻不少,如今那孩子想要复仇,实在是艰难。
齐母又感慨两句,话语里满是对世事无常的喟叹。不知不觉,时间悄然流逝,齐母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不得不离开了,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阿月,齐家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和你爹只想要你平平安安。”
“嗯,女儿会的,您和父亲也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