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败露,宋半夏也不装了,直接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
“妾怎么会笑不出来?”宋半夏捂着肚子,弓着身看向胤禛,“妾打听到有个乳母家里儿子出事儿,所以妾用她的儿子威胁她食用过量的生姜。等到半夜时候,妾过来给窗户开了一条缝。那个小杂种死了吗,快了吧哈哈哈哈哈。”
胤禛没有在说话,年世兰早就进去里面照顾着福意,所以没有听到宋半夏的话。
“宋氏,杖毙。”
“王爷,妾是爱您的啊,妾爱您!”宋半夏被拖走的时候,指甲抓着地,留下十道血痕,齐月宾扭过头不忍再看。
“你身子还没有好透,如今天还这么冷,回去暖一暖。”胤禛这才注意到齐月宾也在,过来摸了下她的脸,又整理了毛领。
“多谢王爷关心,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能回去齐月宾的确是高兴,这么冷的天,她不想也不愿意继续等着。
室内,棠洛阁的炭火熊熊燃烧,吉祥瞧着那炭火,不禁感叹了两句,“今年底下的人做事还算尽心,这炭火一点都没有被克扣,烧得可旺咧,可见是用了心的。”
齐月宾坐在榻上,手中握着书卷,闻言只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未言语。
自清晨起,太医们便齐聚于芍容阁,一直至夜幕降临,都没离开。胤禛公务繁忙,不能久留,便先行离开了。不过他虽人不在此处,却仍时不时地派人来将福意的消息说给他听。
夜已深,万籁俱寂,唯有芍容阁那边依旧灯火通明,人影来来往往。齐月宾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正准备歇息,刚躺到床上,拉过锦被,没想到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拍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格格,是年侧福晋过来了。”萍儿匆匆小跑进来,面色带着几分为难之色。她的身后,便是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年世兰。只见年世兰神色慌张,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失态。
不等齐月宾起身,年世兰走近,然后“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身后的颂芝也紧跟着跪了下去。齐月宾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赶紧起来站好,伸手想要将年世兰拉起来。
年世兰抓住齐月宾的衣摆,声泪俱下地哀求道:“齐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福意好不好?只要能救下福意,我以后为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年家也定会念着姐姐的大恩,全力帮着齐家的,齐姐姐,你就看在福意还小的份上,救救他吧!”
齐月宾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就淡了下去。自己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有救人的能力,这年世兰如此行事,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她将眼中的疑虑隐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我怎么听不明白了。福意阿哥是王府的子嗣,太医院的太医们皆是医术精湛之人,定会全力救治,妹妹又何苦这般说呢?”
年世兰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磕完头后,她的额头已是一片红肿,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仰头看着齐月宾,眼中闪烁着微弱却又执着的希望。
“我听说父亲曾经说过……齐家有一味九转续命丹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便能将其命给吊住。如今太医们也说了,只要福意能醒过来,这关就算是度过去了。姐姐您是齐家的女儿,想必手中定是有这丹药的。”年世兰说到后来,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嘶喊出来,“求姐姐救救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