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小,小厮还是听到。
他进去,一把拉住卫老夫人,到了房梁处,突地松开卫老夫人的手。
任由卫老夫人被烧着的横梁砸破头,卫老夫人不懂,为什么有奴才敢谋杀主子。
在头被砸破,凹进去一块时,她虚弱地问道,
“为什么?”
小厮一句话都没说。
他是不会告诉卫老夫人,他的兄弟在宣平侯府当侍卫。
前段时间,宣平侯带了一队侍卫出去,然后,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
包括他的兄长。
宣平侯府降他的工钱,他可以不在乎,毕竟卖身为奴,主子有难,想减少开支是正常的。
千不该,万不该,宣平侯府要了他兄弟的命。
他的兄弟回不来,他抢着进来,就是为了弄死卫老夫人。
卫老夫人支起的手,无力滑落。
小厮将卫老夫人从横梁下拽拉出来。
等他拉着卫老夫人出来,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向卫老夫人。
卫老夫人的头被砸凹,衣服被烧焦一大部分,拉出来之时,还在燃烧。
小厮忙提水将卫老夫人身上的火浇灭。
早早被拉过来的府医,看了卫老夫人一眼。
知道卫老夫人没有多少活头。
他还是装模作势地为卫老夫人把脉。
脉搏弱得几乎无法探听。
他冲宣平侯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
“快,去找御医!”
似乎无法接受母亲离他而去的事实,宣平侯冲着卫管家大喊。
卫管家接收到命令,立即转身往外跑。
府医见宣平侯无法接受事实,站在一旁,啥话都不说。
顾嬷嬷跪在卫老夫人跟前,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老夫人……”
顾嬷嬷不敢在宣平侯面前哭卫老夫人死了,只能哀声叫唤着卫老夫人。
宣平侯被她哭得心烦。
这还不止,卫府二管家跑进来,向宣平侯报告,“侯爷,侯府的祠堂烧着了,老奴告知夫人,她在那边指挥着灭火。”
“怎么会是祠堂!”
祠堂着火,侯爷的天,塌了!
宣平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侯爷,保重!”
有一个人带头,侯府的嬷嬷、丫鬟和小厮齐齐喊:侯爷保重。
宣平侯露出一个苦笑,他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泪点低一点,跟着抬起袖子,抹眼泪。
气氛陷入低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