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在夜晚看你,比白日风情(2 / 2)

诱饵 玉堂 2018 字 11个月前

沈桢支支吾吾,“项目提成”

“你在凯悦是组长,最多一笔二十万提成,现在区区一个助理,提成百万?哪家公司啊,还缺保洁吗?我应聘。”

李惠芝比金丝猴都精,沈桢爸在世时,但凡藏私房钱成功一次,兴奋得摆酒席庆祝。

她没辙了,“送的。”

“谁送的?”李惠芝“嗖”地站起,“那是六百万的房子。”

沈桢有模有样编造,“物业,摇号大酬宾,摇到我了。”

李惠芝脱了棉鞋,“我先摇你——”

她蹲下躲开,咯咯笑蹿回卧室。

外面疯狂砸门,“你要气活你爸?哪个男人包你了!”

沈桢堵着门,“陈主任送的!”

动静戛然而止,她小心翼翼拉开一道门缝,李惠芝出乎意料放过她了。

陈崇州那斯文楚楚的形象,迷得小姑娘死去活来,竟也如此讨老姑娘的欢心。

廖坤自诩是中老年妇女之光。

这下,退位让贤了。

杨姬赶到东郊的一处度假村,比预计延迟了半小时。

穿梭过室外廊檐,侍者推开一扇门,“陈董事长。”

木雕屏风后,是一汪温泉,乳白的蒸汽漫出,技师给陈政按摩着脊背。

“他们有行动吗。”

杨姬低着头,眼珠一转,“没有。”

陈渊设这出局究竟图谋什么,她搞不懂。可他运筹帷幄的做派和气场,她却看懂了。

他绝不会是输家。

而且除了她,无人知晓陈渊同何佩瑜谈判过,一旦泄露,她嫌疑太大,无异于自掘坟墓。

陈渊不曾避讳她,何尝不是借此试探。

试探她的背后,是周源,或是陈崇州,甚至另有其人。

她不能重蹈安桥的覆辙,只有按兵不动才能在陈渊身边保全。

陈政托着高脚杯,晃动杯内的红酒,“陈渊夺权的心气高吗。”

“一般。”杨姬偷偷掀眼皮,“二公子也没行动。”

“是你没留意,还是他们没动作。”

她笃定,“没动作。”

“周源呢?”

“周源非常信任我,应付他,比应付二位公子容易。”

陈政蹙眉,许久,他挥手,“你下去,谨慎一些。”

与此同时,陈渊在燕京大酒楼设了一场酒席,何佩瑜办事很利索,通过肖徽的太太约出肖徽,全程神不知鬼不觉,绕开了陈崇州安排在庄园的眼线。

肖徽在电梯口迎他,“大公子,二太太告诉我,您有意扶持二公子做董事长,我不十分相信。”

陈渊似笑非笑,“我此时站在肖董眼前了,肖董信了吗?”

“大公子从不放权,陈夫人也一向在乎地位,所以信与不信,不是您三言两语决定。郑董在包厢,他是您的人,您说服得了他投票,我自然相信。”

董事局的九位董事,始终坚定不移在陈崇州这艘船上的党羽,便是肖徽。

而肖徽在生意场素有“笑面虎小诸葛”的称号,和蔼可亲的面目,一肚子蔫损阴招,这点与专擅阴谋诡计、表面却与世无争的陈崇州不谋而合。陈政倒是相当器重肖徽,毕竟商场变幻莫测,喝血嚼骨,拼得不是心慈手软,而是毒辣不仁。

故而富诚旗下那些不与人知的商业渠道,全部是肖徽亲自经手。

他也心知肚明,自己的邪门歪道难登大雅之堂,倘若陈渊上位,道不同不相为谋,第一个会料理了自己。

与其讨好嫡系的长子,不如讨好不被器重的陈崇州,他们完全是一路人。

“肖董这么疑心我,又何必赴宴呢?”陈渊解了西装扣,挽在臂弯,“肖董难道不是冒险赌一局吗。万一赌赢了,老二顺利继承陈家,肖董作为他的功臣,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

肖徽眯眼,流露出贪欲。

陈渊顿时有把握。

贪婪的人,往往逃不过精心装扮的陷阱。

“肖董和老二狼狈为奸,富诚唾手可得,我哪是你们联合围攻的对手。”

肖徽大笑,“狼狈为奸,这可不是好话啊。”

“狼和狈,圆滑奸诈,伺机蛰伏,狮子老虎庞大,在敌人的猎枪下暴露目标也大,我是夸奖肖董。”

“其实讽刺我与二公子狼狈为奸,我反而安心,证明您憋着一口怨气,无从发泄。”肖徽得意,“看来二公子捏住了您的把柄,您不得不让位。”

陈渊冷笑,踏入对面的包厢。

肖徽看着他背影,也噙着一丝冷笑。

电话中陈渊和郑董交涉过,郑董也明白他的来意,碰面后没有多言。

肖徽坐在一旁,“老郑啊,大公子的意思你有数了。辅佐二公子上位,富诚的发展有益无害。你我虽然是元老,到底为陈家和董事长效力,说白了,高级打工仔而已。谁执掌大权于咱们而言不重要,他有赚钱的买卖,有羽翼丰厚的盟友支持,确保富诚屹立不倒,最重要。”他分别斟了酒,“二公子有这份本事,老郑,你应该收起成见。”

郑董静默,神情凝固。

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二房所出的陈崇州,名不正言不顺,何佩瑜嚣张跋扈得过头,和原配江蓉斗了一辈子,在富诚闹得人尽皆知。

论贤惠识体,陈政的两位太太都不沾边。

可终究江蓉是长房,何佩瑜根本谈不上是陈家的人。

“我不赞成。二公子的母亲没有名分,二公子只是一个私生子,他继承家业,对外如何公布呢?这不是荒谬吗。”郑董义正言辞,“周五的股东大会,我不会投票,他不够资格。”

“那你想怎样?”肖徽恼了,“是大公子让位,不是二公子篡位,皇帝不急,急死你这个太监了。”

“肖徽,你打着什么念头,我一清二楚。你是二公子的狗腿,你以为董事长不知情吗?”

“郑世伯与肖董都是富诚的肱股之臣,没必要彼此敌对。”陈渊打断他们,从中圆场,主动给郑董点烟,后者挺恭敬,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舍弃董事长的位置,实在太突然,您是否有难言之隐。”

陈渊吸了几口烟,“我和万宥良明面没有撕破,但退婚确实得罪了万家,我不希望牵连富诚。再者,崇州与何家结亲,华尔集团是省里的头号央企,深受上面扶持,崇州是私生子,更是何鹏坤的女婿,他担任董事长对富诚有莫大的助益。”

郑董仍旧一言不发。

沈桢次日晚上陪市场总监在酒楼应酬完,回了一趟婚房。

由于长久不住人,房间潮浸浸的,隐隐夹杂着灰尘的气味。

她摸索壁灯的开关,猝不及防的“啪嗒”响,一缕橘光吞噬了黑暗。

沈桢吓得尖叫,捂住胸口,仓皇退至门外。

揭过微醺的光影,她勉强看清沙发上侧卧的男人。

他衣冠规整,短发也梳理得利落,半张脸裸露在灯下,仿佛一块儒润无瑕的白玉。

这里黯淡的一切,都无法覆没他的风华毓朗。

沈桢委实没料到他在,下意识要走,扳门栓的一霎,背后传来一句,“小偷吗。”

磁性而撩人。

她一震,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