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尚香苏醒群臣安,君臣齐聚商仇事(2 / 2)

孙尚香听到这“儿臣”二字,心中似被针刺,泛起几分失落。

一旁的刘禅起初并未留意,然而杨再兴那一声“儿臣”清晰入耳,令他心中疑窦丛生。刘禅心中暗想:自父亲称帝后,兄长身处其间,身份微妙,为了尽力消弭那可能存在的尴尬嫌隙,在众人面前极少以这般口吻自称。可如今,却在母后面前吐出这二字,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是因母后重伤醒来,兄长情绪激荡而失了往日谨慎?还是另有隐情……刘禅眉头轻皱,眼神中闪烁着困惑与思索,暗暗将此事存于心底,决意寻个时机一探究竟。

待众人离去,刘禅按耐不住心中疑问,开口讯问道:“母后,您可注意到兄长方才自称儿臣?自父皇称帝后,兄长鲜少如此自称,这却是为何?”

孙尚香心中一痛,却不露声色地说道:“这~有何异?振武本就是你父皇收的义子,是你兄长,在本宫面前自称儿臣……许是本宫与皇儿之前在众人面前维护于他,他心怀感激,故而特意如此自称吧。”刘禅思索一番,觉得有理,便不再追问。

两日后,船队终于抵达建业。江风轻拂,渡口处,孙绍率文武大臣早已恭迎多时。众人见天子刘禅,纷纷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人群中有几员忠于孙氏一族的老臣,心中对蜀汉仍存芥蒂,故而迟迟不愿下跪。

孙绍见状,怒目圆睁,喝道:“尔等为何不跪?”

刘禅赶忙上前阻拦,为几人开脱道:“公礼且慢发怒,初次见面,生疏在所难免,日后相处久了便好。此皆乃孙氏死忠之辈,公礼当重用之,莫要轻易降罪啊。”

刘禅被孙尚香与董允骂了一路,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孙绍。刘禅心中暗道一声:公礼,对不住啦,谁叫你是兄长收的义子,辈分上便小了朕一辈呢。朕不训你,训谁呢?

于是,刘禅轻咳一声,整了整衣冠,努力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压下,摆出一副威严模样,朗声道:“公礼,你如今贵为一国之主,当思肩上重担,不可再如往昔那般莽撞冲动。想那君主之行,犹如高空走索,需步步谨慎、事事权衡。你看你方才,只因几位老臣未来得及向朕行跪拜之礼,便要大发雷霆,此乃意气用事,岂是为君之道啊?”

孙绍起初尚耐着性子听着,脸上虽平静,双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可眼见刘禅越讲越起劲,那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得意劲儿,孙绍暗自揣测道:这阿斗定是来时路上被训斥得狠了,如今却要将这怨气撒在我身上。想到此处,孙绍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他悄悄向前一步,压低声音,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差不多就得了,再不住嘴小心我抽你哦。”

刘禅闻听此言,大惊失色,刚要开口怒斥孙绍大胆无礼,却迎上孙绍那略带挑衅且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

孙绍趁势再道:“你也不想想,如今你可是在我的地盘。真把我惹急了,待进了宫,找个四下无人之处揍你一顿,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瞧瞧那边,那个是我义父,那个是我姑母,你觉得他们会向着谁呢?”

刘禅听了这席话,只觉后背发凉,冷汗浸湿了衣衫。他心中暗忖:这孙公礼向来是个混不吝的性子,真发起怒来,怕是真敢动手。

刘禅忆起年少在成都时,就没少受他的欺负,那拳头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想到此处,刘禅忙不迭地换了副笑脸,说道:“公礼啊,朕方才也是心急,言语间或有不妥之处,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朕深知你有治国之才,只是这脾性还需稍加打磨。朕相信,日后你定能将这江东治理得繁荣昌盛,成为朕之坚实臂膀。”说罢,刘禅还故作亲昵地拍了拍孙绍的肩膀。

远处,江东众臣见刘禅此举,暗暗赞许,深觉其有乃父刘备之仁义宽厚。此时,孙尚香躺在担架上被缓缓抬到近处。孙绍原以为姑母只是受了些小伤,如今见姑母竟伤重至此,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伤我姑母!”江东众臣亦大惊失色。老将程普与韩当随即上前探视,满脸关切:“郡主殿下,您受苦了。”孙尚香时隔多年,再见江东故人,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骄横刁蛮,见是两位老将上前,瞬间眼眶泛红道:“二位叔父,许久不见了,当年江畔之事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叔父见谅。”说罢便欲起身行礼,二人忙制止道:“殿下重伤在身,切莫多礼。当年之事吾等早已忘却,殿下无需再为此事介怀。”

众人随后簇拥着孙绍与刘禅返回昭明宫。安置好孙尚香后,刘禅与孙绍召集群臣,共商报仇之事。大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皆知,一场关乎江东荣辱与蜀汉颜面的复仇之战,即将拉开帷幕,而这背后又将牵扯出多少权谋与利益的纠葛,尚是未知。

这正是:建业新篇风云聚,尚香苏醒群臣安。君臣齐聚商仇事,江东前路起硝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