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多爷我死要面皮、不肯低头。瞧瞧这人之前干过的行当,跑龙套、卖膏药、作茶壶、当车夫...对不住,没有捎着您的意思。停车场一百多间仓房,仅凭几次外围勘察,就能精准挑中地方?”
“他怎么就知道哪间仓库里囤积有回丝、棉纱、润滑油?出首理由也不够充分,真要是只有这点儿胆识,他绝烧不出那么大一场火!”
何金银双眼亮晶晶的:“您是说...”
多爷一挑下巴颏儿,语气傲然:“即便纵火的真是他,一定也有内鬼指路!更大可能,就是一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要么有把柄、要么给足了安家银子,心甘情愿的出首。这种套路,多爷我小时候就见过!”
何金银一扥他胳膊肘:“走!咱...”
被多爷一把挣开,他嫌弃的拍了拍衣袖:“又想当出头鸟不是?真当专案组里没能人?瞧着吧,到不了明天,那小子一准儿得漏底!所以说,交派下来的活儿,该干还得干...”
“荣哥儿,人得拎清楚自个儿分量。专案组里现在就三类人,刚进城的、遗留下的、新选拔的。你、我,都在考察期间。凡事别冲那么前...抢了人家风头,往后你还想不想干了?”
随即背着手往回溜达:“记住喽,如果你只想查案,成败在案里。如果你想借此进身,成败在案外...”
听着多爷的絮叨,何金银倒是很能理解他这种“躺平”的心态。
两个月时间,也足够这老油条摸清自己底细。如果自己不是他口中的“第三类人”,或许,今天压根就不会有这番“肺腑之言”。
此时的外三分局审讯室内,情况也确如多爷所想那般。
“嘭!”
拍打桌案声将唯唯诺诺的牛言斌吓得一哆嗦,这番反应落在工作人员眼底,疑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