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王是不会死的，他是这个世界的天命，是世界的基石。没了他，世界将重启，可黑王‘死去’了几千年，世界仍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不也说明他没有陨落吗。”白王说。

“黑王其实是一个很刻板的家伙，你要是遵守他制定的规则，保持尊卑有序，不去挑战他的权威，那么他是个很讲道理的人，懒得管你。”

“我是他的臣民，却从未遭受他的打骂羞辱，而我对他的王座也没有什么兴趣。他在他的帝国，我在我的封地，相安无事。”

白王回忆久远的过去，那是一段混血种一无所知的时代，那时候混血种还没有诞生，人类的文明也是野蛮，匍匐在龙的统治之中。

夏沫歪歪头。

“既然黑王对你们公道，你也说了不在乎王权，为什么还要反他？”

“在其位谋其政尽其责。”白王说，“亲爱的，上次见面时我已经告诉了你。”

“黑王平等的、对我们一视同仁的…漠视，他是天命，完成自己造物主的职责而创造出龙族，却缺乏造物主的爱。”白王幽幽的说，“他与龙族貌合神离，你可以说黑王是龙族，也可以说黑王是脱离龙族的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生了不养呗。”夏沫摊手。

“非常好的比喻，使我对祂怨恨他又多了几分。”白王赞同。

“正因为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造物主，一个自私自利的暴君，所以并不在乎臣民的死活，世界每次都要因他的失败而支离破碎，战争还要持续，龙族就会不断的减员。他渴望战争，我们不希望。”

“扪心自问，我相信他能赢，真的，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比我还相信他会赢。但赢得代价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生命存活。黑王会拖垮整个龙族，你也知道，我很受臣民的爱戴，没办法呀，我为了他们也必须反抗黑王，杀死他，阻止他的妄念。”

“你为了他们，有没有为你自己呢？”夏沫盯着白王冰川蓝的双眸。

白王莞尔一笑，她说。

“人类记载的神话众大多是旧日之神的死去，新人类的诞生。我就是旧神，还没有活够呢。”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对外太空很感兴趣，当年人类成功登月，我和你们一样开心，畅想着星际旅行，看了很多部科幻题材的电影，2001太空漫游我看了不下一百遍。我早就在地球呆够了。”

“可我的肉身虽然强，但还没有飞到月球的能力，这一点我承认，我不如奥特曼。”

夏沫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堂堂白王，龙族第二把手，竟然迷恋科幻电影，混血种对你们的刻板印象呢？

残忍暴虐，赫尔佐格不是说你们崇拜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吗？

所以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赫尔佐格一生见过几头纯血龙类，就觉得参透了龙族的文明。

古代野蛮的游牧民族尚且有组织有国度，简直斯巴达的斯巴达勇士也有他们独特的文明，虽然战场上一副吃人的架势，但有了烤肉谁吃生肉？

赫尔佐格的吃人论不像是把龙族奉为高等文明，而是非洲大草原的野生动物呲牙。

事实上，龙族借助炼金术与言灵，构成一个非常先进的文明，他们未必发明了电话，但也有类似电话的炼金造物，建立起来的城池别说百米，甚至能建立到天上。

但是这一切都被诸神黄昏打没了，亚特兰蒂斯都沉入了海底，人家本来是陆地帝国。

白王有时候觉得很有意思，因为最大规模一次的诸神黄昏，导致龙族迎来有史以来的最为严重的消亡，致使昔日轻蔑的人类文明相对安全的发展至今，点亮了与龙族互通有无但本质走的路不一样的科技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