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天光大亮时,城墙上的守卫突然瞪大双眼惊叫:“队长,我们昨日射下去的箭是不是少了许多?”

何止少了许多,除了夜里城楼火把能够照亮的地方,其余地带隐约瞧去,只剩下折断不能再用的箭杆。

他们若能下楼查探,还会知道这些被折断的箭支的箭镞也已不翼而飞。

……

江雁前所未有的耐心凭借微弱的行走痕迹一路缀在人后,当终于远远瞧见人影时,早就日上三竿。

她寻了棵视野好的大树爬上去观望,只见几人陆续拉着绳索消失在前方,就剩两人席地而坐,应是留守警戒。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在江雁生无可恋嚼着麦粒糊弄咕咕作响的胃肠时,人又一个接一个的爬了上来,期间还吊回许多重物。

这是去补给了吗?江雁等到他们离去走上前一看,崖下果然就在河阳县县城内。

百米多高的峭壁江雁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又给自己绑上记忆模糊版安全绳才颤颤巍巍往下爬。

这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危险活动之二,全程手脚酸软,就靠一口气吊着。

特别是后半程,江雁脑子完全无法思考是否会被崖上或是崖下的人发现之类的问题,也不敢抬头往上看或低头往下看,只是全神贯注的一点点挪动。

当双脚触及到柔软的泥地,江雁等不及意识回归,飞快解开身上的绳索,然后连滚带爬远离这里。

而在落点十米外的小院里,有人就着最后一点暮色看完晃动的绳索,才神色难明的步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