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摊开我被划伤的掌心,仔细地瞧了瞧,确定无碍后才放下心来。
“和离之后我便带阿沅回后山,不会打扰你。”我见他不作声继续说道。
他抿起唇,视线回到我脸上,手上仍未松开,低沉的声音透着隐隐不悦,“然后呢?”
“然后我们此生一别,欢喜各生……”
我还未说完,手腕被用力一拽,直直向水中栽去,跌进他怀中。
宫远徵身形一晃,稳稳揽住我的背,薄衫被水浮起,指腹下柔软滑腻。
将我扶正后他气息陡然不稳。
温热池水包裹着身子,感受到身下被抵住,因雾气浸染而水光潋滟的唇,还未发出一字便被吻住。
突然拉近了距离,我睫毛颤动,吞咽一声,下意识想要挣扎着推开他。
宫远徵却越吻越深,惩罚一般褫夺气息,根本推动不了分毫。
呼吸不上来的我本能地张开嘴,他凝白的胸膛在我指尖下生出淡淡红痕,“你放开我……”
锁骨和胸膛上都沾染了水珠,宫远徵握住我的双肩,眸光冷沉又委屈,“你再说一句和离之事试试?”
“明明是你说的,你讲不讲理?”我大口喘息,才得以缓解胸口的闷意。
“不讲!”他嗓音涩哑得紧,抬手扣住我后颈,几乎有些凶狠的吻再次不管不顾地冲撞上来。
双手将我托高一些,唇瓣从唇上一路碾转至颈间,满腔占有欲化为凌乱的喘息。
经过明月谷那晚,宫远徵已知如何让我无法抗拒他,作乱的指尖绕过腰间向下,他咬牙威胁道,“还说吗?”
“你无耻!”我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已被吻得手脚发软。
轻笑从颈窝处传来,他似很满意我的回答,吻也变得轻柔起来,却也更磨人。
半晌宫远徵轻轻放开手,我胸口落回池水中,那之上落下些许暧昧的痕迹。
“你不想挪动阿沅的谱系那便不挪了。”
如同和离之事也绝不会再提,只是这话宫远徵并未说出口。
他揽着我的腰,呼吸仍重,方才薄唇碾过我胸口的伤痕,心口猛地顿痛一下。
看过来的目光幽深难辨,“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伤,为何不用郁川膏?”
他顿了下,偏过脸去,耳尖潮红未退,“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身上留疤吗?”
这五年,我去江湖各处寻他,许多门派曾因无锋与宫门有过过节,每次出宫门,最少也会遇到两三次侵袭。
次数多了,交手之中难免被打伤,甚至有数次险些丧命。
一路奔波,却一直没能找到他,我愈发失了心气,只有身上麻木的痛感能让自己清醒地感知到活着。
我垂下眼眸,尾音发颤,“我只是伤在身上,可你伤在心里。”
“疤痕是提醒自己,你还未原谅我。”
他一怔,缓缓放开了手,眼里清晰的疼惜越来越重,许久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宫远徵的眸色渐渐比屋外的夜色更暗,那句话烫在他心口,温热险些落下。
片刻他从我身旁离岸,只留下一句,“郁川膏我打发下人送回徵宫了。”
宫远徵披上外衣,整理衣襟后沉声道,“好好上药,别逼我亲自动手。”
“上没上药你又不会知道。”我面色润红,不知是被浴房的水汽热的,还是因为听了他这话。
宫远徵止了步子,回过头故意气恼我,“我会检查的,你放心。”
“你果然无耻!”我狠狠睥了眼他离去的背影。
迈出浴房的他悄悄勾起唇角,雨后的月色清润明朗,让人莫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