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清亮地望着宫远徵,一副讨好的样子,变脸之快让苍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带回来的姑娘在哪里?她长什么样子?听说她武功高强,刀法精湛,想切磋一二!”
“就你?”苍栩抱臂斜乜一眼,“她不拔刀,你就已经趴地上了!”
“苍栩,你皮痒了,是不是?”那女子抬起手,眸光锐利,作势要打他。
“诶?警告你别动手啊?一点姑娘的样子都没有。”他指着她的掌心,掐腰说道,“我可不像我师父纵着你!”
宫远徵已习惯他们打打闹闹,拿起笸箩旁的幡布擦了擦手。
“哪个男子敢娶你啊?”苍栩挑眉,故意气恼她,“你这样嫁不出去,迟早得嫁给我!”
那女子抓起一把金龙胆草就要扔向苍栩,宫远徵淡淡启唇道,“放下。”
“阿远!”那女子见宫远徵不允,气急口不择言道,“我这辈子就是做比丘尼,做道姑,我也不做你的新娘!”
苍栩还要开口,被宫远徵睥了眼,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动手动脚,更不能抱我。”
“那你昨夜还把人家姑娘抱回药房过夜了呢!”那女子也是被苍栩惹恼了,撇撇嘴,愤愤不平道。
空气静默了片刻,宫远徵将手里的幡布放回晾架上。
“她是我夫人。”
“啊?”
“啊?”
当初长老院以为我命不久矣,并未昭告江湖,婚仪也只有宫门之人参加,外人并不知情。
“阿远,你娶了我喜欢的人!”俄而苍栩大叫一声,山间飞鸟顿起,“夺妻之仇……”
他还未说完,腰间传来一阵剧痛,那女子狠狠掐了他一把。
“阿远的夫人,你也配?”字字咬牙切齿。
苍栩痛得皱起眉头,忙扭开身子,想起昨夜说让我做他的新娘,忽而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我开玩笑的,师父,你不会当真吧?”
“你昨晚是说想让我夫人做你的新娘,对吧?”宫远徵不紧不慢地横来一眼。
苍栩立刻摆了摆手,悻悻笑道,“没有的事!绝对没有!你听错了。”
“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言罢迈步向药房走来,他轻抬起前袍,刚走上台阶,忽而止步转身看向苍栩。
苍栩眸中一惊,下意识退了一步,这阿远医师医毒双修,即便作为冷山派的大祭司,他也是有些惧怕的。
“哦,对了,阿绮的意思是宁肯出家也不嫁给你……”宫远徵“啧”了声,摇了摇头后进了药房。
独留苍栩面色发青,愣在原地,颇为凌乱。
屋内炉火正沸,宫远徵径直走过去,打开炉盖,盛出一碗薄荷桑叶汤。
昨夜淋了雨,我有些风寒。
方才那姑娘搂住他的模样涌上心头,我拭了拭眼尾,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但仍嘴硬道,“玄冥呢?他怎么样了?”
刚转过身的宫远徵脚步一顿,握住汤碗的指节泛白,他眸中泛起冷意,挑眉轻笑,“没想到五年不见,你与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担心别人?”
汤碗骤然落地,四分五裂。
他上前一步,紧抿着唇,想起昨夜不管不顾地将情花蛊引到自己身上,我醒来后竟在惦记别人,神色愈发冷凝。
我见他脸色青白,似乎强忍怒气,昨夜炽热纠缠的记忆冲撞进脑海,不由得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