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我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垂眸试图平稳情绪时发现他手中竟没有灭魂剑。
我立刻收刃,强拽住他的衣襟将人拉上床榻,他后背抵上冰凉的窗台,窗边烛台落地时眼底氤氲起雾气。
借着月光未见猩红的瞳孔,我突然意识到身前的人并不是被异化之人强占了身躯的宫远徵,慌忙放开了手。
长老院巡视的侍卫听到异响,立刻来到殿外敲了敲门,“风长老。”
我一惊下意识抬手捂住宫远徵胀红的唇,呼吸猛地靠近,他身体僵硬在原地,指尖抚上墨袍之上的轻纱羽衣。
“您没事吧?”侍卫警惕地问道。
宫远徵满目委屈,极力克制着情绪,此时正跪在他身前的我声音微微发抖,“无……无事,我不小心将烛台撞倒了。”
门外的侍卫们还是不太放心,谨慎地说道,“需要传侍女为您点灯吗?”
“不需要!”
直到确定侍卫们离开,我才缓缓放开了手,宫远徵不适地咳嗽起来,偏头时脖子上红肿一片。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歉疚地问道,“你没事吧?”
“你真的想杀了……”他胸口一阵阵闷痛,心里难受得紧。
“没有!”我余光瞥到榻边矮桌上的玉肌膏,立刻探身拿过来,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此时还在他怀中,“这是月长老派人送来的,对活血化淤有奇效。”
我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红痕心疼地说道,“我不是有心的,远徵。”
他目光落在我手心的膏药,愣怔半晌唇边忽而泛起一抹惨笑,“所以……你的肩伤已经上过药了。”
我满心只想让他尽快处理脖子上的红痕,全然没听出他声音中的隐忍和不满,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宫远徵倏地握住我的手腕,力道颇重,咬牙切齿道,“是他为你上药的?”
我撞进他怀中,怔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拂过脸颊,方才听出了他话中的误解。
抚在他肩上的手悄悄合拢,我心口一颤,咬牙吞下了解释的冲动。
他见我不语,眼底升腾起怒气,欺身将唇覆过来的刹那我心头涌上一抹痛惜,却还是偏头躲了过去,鼻息落在耳边,宫远徵一瞬脸色煞白,扣在我腰上的手缓缓滑落,静默的夜色下我听到了他低微的哽咽声。
他红着眼眶,拼命忍住不断上涌的酸涩感,昏暗的月光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徵公子,有缘无份,我认。”我从他的怀里退出身子,阖了阖眼,“你也莫要强求。”
曾经他对我说过的话转眼间再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换我“放下”,我们明明只活了这一世却好似陷入轮回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