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空白故事书，低声念诵着，“很久很久以前，在所有的生物诞生以前，存在着一个这样的神明，它拥有狼一样的外表，身上却长满了鳞片……”

趴在门上偷听的胡铃铛和成防再次重温了一遍狼神的传说，和他们听到的版本没有什么差别。

“她就是这么一遍遍洗脑自己的吗？”胡铃铛小声嘀咕着。

“谎话说得多了，自然会变成真话。”成防有些不适地动了动手指，啊，有些麻烦了呀。

胡铃铛自然是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低头看了一眼他黑咕隆咚的手，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没问题吗？”

成防点点头，“嗯，没问题的，而且，我好像有些了解她在想什么了。”

胡铃铛收回视线，“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我姑且提醒你一句，融合的程度真的不能再深了。”

成防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无奈，“好，我知道了。”

“加拉哈德他们不会是在外面放火了吧，怎么越来越热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掉毛了！”胡铃铛的额头浮现了细密的汗珠，他现在有些庆幸狼神强制他们换的这一身衣服了，毕竟，这一身可比佣兵团的衣服料子要轻薄舒适不少。

“出去透透气吧。”成防从腰带里拿出一卷纱布，直接缠在了自己的手上，挡住了发黑的皮肤，转头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

他们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色的火焰与黑色的流沙分庭抗礼，黑色的灵魂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神圣的火焰不能将它们彻底焚烧，他们只能在火焰中苦苦挣扎，甚至因为没有嘴巴连哀嚎都发不出。

乌丽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边，悲悯地叹了一口气，“看吧，天使真的是无恶不作，不是吗？他们原本在这里生活地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呢？”

胡铃铛阴阳怪气地问道，“不去救救他们吗？他们不是你最爱的孩子吗？”

乌丽卡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他们只是我的信徒们送给我的礼物。”

“呵，还真是无情，神明不应该兼爱众生吗？”

“你说得对，但是，他们又不是生命，只是礼物而已。”乌丽卡用最温和的表情说出了最无情的话，他看向胡铃铛，“不过，孩子，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孩子，而不是礼物，所以，你不会变成他们那个样子的。”

胡铃铛耸耸肩，对于她给出的承诺毫无波动。

耳边的喧闹渐渐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女性狼人的呐喊。

“神明？哈哈哈哈哈哈哈！任由大陆陷入战乱而毫无作为，只懂得享受情情爱爱的家伙，怎么能被称为神明呢？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的家伙都能成为神明，那么，为什么我不行呢？！”

成防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终于找到了，狼神最初的愿望。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看到了胡铃铛焦急的脸，以及乌丽卡悲悯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