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布雷德弓着身子，双手交叉，将脸埋在自己的怀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这个城主无能啊！”

恩红坐在他身边，心疼伸出手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泪眼婆娑地去看来势汹汹的比姆，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比姆愣着一张脸，并没有对他们的表演发表任何看法。

咪丽杵在一边，垂着眼睛，只当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成防被扔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硌得狠，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现在是逃跑未遂的杀人犯，有谁会在乎他是不是舒服呢？

成防甚至还有心情想，这得亏是断断续续养了一年多了，要是按照他两年前刚刚醒来时候的身体情况，躺一会冷地板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比姆大人，我实在是没有脸面去求你，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布雷德突然直起身，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他试图去抓比姆的手，但是被比姆嫌弃地躲开了，他动作自然地转移目标，抓住了恩红的手。

恩红顿时更心疼了，几乎都要哽咽出声，不过他看到比姆冷冰冰的表情，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所以，牙呢？”

比姆可不管他们两个要搞什么鬼，既然是用牙的名头把他叫过来的，他不问一句不是很奇怪吗？

布雷德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还有些发涩，“比姆大人，实在是抱歉，我也不知道牙如今在何处。”

眼看比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布雷德心里涌现出一种扭曲的快感，但是他还是好言好语地解释道：“我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比姆大人，若不是以牙这个孩子做由头，我可是见都见不到您啊！”

比姆不欲和他多话，站起身拎起成防就要离开。

布雷德却在他的身后喊道：“比姆大人！您真的不关心这座城所有居民的死活了吗？”

比姆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什么意思？”

布雷德见他愿意继续听下去，心下更加得意，但是他不敢表现在脸上，“实话和您说，城里有外来的奸细，妄图将混沌之城拖入这混乱的局面中。您也知道，自从……”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比姆一眼，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自从我的父亲迪奥罗斯架空第三代天使长拉斐尔，擅自向魔族宣战。”

比姆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忌讳的，坦坦荡荡的，毕竟，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遮遮掩掩也没有用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布雷德有些讪讪，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不自在，他继续道：“对对，自那之后，这大陆就一直不太平，现如今，圣天使和精灵是盟友，巫族站在魔族一边，妖族一直中立，人族那边摇摆不定。他们那些大人物打得死去活来，可咱这底层的呢？个个流离失所，担惊受怕，我当初实在看不过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