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面而来的爆炸中被炸飞的卡尔,还没有死。
贴身爆炸,连apa都很难顶得住,卡尔居然没死?
为什么没死?
因为爆炸大部分,是apa顶住了呗。
跟着单分子线缠绕在一起,垂挂在apa双手臂上的手雷最后在手掌展开后,滚落的位置,是apa的怀中,而其爆炸的位置,是apa的面前,比起来只有头盔可以阻挡爆炸的apa,卡尔这边的防御可强得很。
先不说那宽到有卡尔整个人粗的,令人安心的钢铁手臂,就说说apa那拿在手中的机炮,那是多么厚重的炮管,多么宽大的枪身啊,一眼扫过去便知道它是盾牌中的极品了。
有着如此强而有力的防护,再加上已经提前倒下紧贴地面,卡尔又怎么可能会死。
不过死是没死,人倒是也确实差不多快没了。
“痛死了。”
躺在石块和吊灯碎粒组成的废墟中间,卡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卤味铺里的卤牛肉一样,一丝一丝,一片一片得,都被切割痛了个明白。
“偏偏痛得要死,却不让人死,这是个什么事啊。”
感慨着,卡尔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子压根就难以挪动。
‘见鬼,我可得完成其他人的托付呢等一下自己应该怎么背,让她自己靠背上,我自己慢慢走过去吗,她那伤势双手还有力气勾住我的脖子吗。’
时间过去多久了?
大概还有四分钟?
四分钟啊
咬着牙,卡尔勉强用没了一半的手肘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休息四秒,就再休息四秒,让自己站起来吧。
一
“哗啦。”
二
“铿铿。”
三
“咔。”
四。
卡尔看着掩埋着apa的石块堆里,伸出了一只手臂。
一只遍布血痕和创口,手肘被切开了一半,只是以一点筋骨相连的手臂。
“靠。”
在卡尔无奈的神色中,石块堆被推开了,而后碎了三分之一,露出了驾驶舱,各处闪动着电火花的apa连带驾驶员,出现在了卡尔的面前。
“你就不能安心去死吗?”
卡尔想要拔出腰间的谦信,在动手的时候却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没了。
“这句话,我还给你。”
第一次开口说话,驾驶舱内露出真容的驾驶员,是一名看着年岁和奥利弗相近的青年,他现在的半张脸都已经烂掉了,但是在那血肉中露出的惨白牙床,却是在笑。
那是胜利的笑容。
比起来已经难以动弹的卡尔,他现在还能操控着apa再动一动,而这差距,就是最后的胜负了。
哪怕他打得很难看,哪怕他驾驶着apa还差点被卡尔所杀死,这又如何。
他赢了。
是他赢了啊!
“这就是真正战斗胜利的感觉吗。”
驾驶员操控着apa,一步一步得缓慢向着卡尔而来。
但是这回却不是在猫捉老鼠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因为损坏,只能那么快了。
不过就算再慢也无所谓了,比起来难以动弹的卡尔,他现在只需要走过去,然后收割胜利的果实就行。
收割的办法很简单,挥舞铁拳砸过去就好了,一拳就可以打飞卡尔的上半身。
还有办法吗?
卡尔在问自己的内心。
而后得出了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