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真的可以夺回埃及吗?”
大卫看着父亲,他的语气中带着疑问,只有十五岁的他,同样无法忘记仇恨。无法忘记母亲的泪水和妹妹们的哭泣。还有那些人猖狂的笑声。
“我们一定能!”
阿扑杜拉看着那边相貌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明国人,那些人是他们的教官。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他们在这里训练他们,也正是在教官的训练下,他们学会了如何使用燧发铳,学会了如何操作火炮。
和所有人一样,在这座小岛上的训练营之中,阿扑杜拉父子的训练从不曾停止过,他们和其它人一样,伴随着朝阳在那里进行训练,训练直到深夜,每一个人极为刻苦,无关其它,只是因为仇恨。
而一天,当夜幕降临之后,在帐篷之间,在篝火中,所有人都会在那里谈论着他们过去的遭遇,在他们的谈论中,阿仆杜拉发现自己的遭遇并不是唯一的,甚至不是最悲惨的。
“……他把我的父亲杀死了,用小刀把他的头割了下来,一点点的割了下去,然后你们猜法官怎么说的吗?法官说,科普特人,你是不是够作证的,你的证词是不会被采纳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他杀了你的父亲,抢走你的财产……你们猜最后法官多么仁慈吗?他命令那个人赔了我两只羊,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的生命,只值两只羊!”
“这已经很好了,他至少没有让你赔偿他的损失——科普特人,你的血玷污了他们高贵的刀子,你们应该赔偿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遭遇或是听说的他人的遭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离开一点,就是埃及人对他们的歧视。
而对于这一切,作为指挥官的田峰,看在眼里,却从不曾阻止过,他甚至还刻意的告诉那些神父,告诉他们,让他们去鼓动那些人,让他们更多的回忆自己的遭遇。
“只有仇恨,才能他们变得更加的勇敢,在战场上,才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敌人!”
在营地中行走着,田峰边走边说道。
“仇恨,只有仇恨,能让他们记住埃及人做的一切,然后十倍、百倍的把他们所遭遇的一切奉还给他们。”
长官的话,让邵广志一愣,他诧异的看着长官,然后问道。
“长官,你的意思是……将来他们会报复埃及人?”
“埃及人?”
田锋笑道。
“你知道什么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吗?”
对长官的反问有些不解的邵广志摇摇头。
“最可笑的笑话,就是科普特人才是那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埃及人,但是现在呢?入侵者反倒成为了所谓的“埃及人”,这个笑话就像是当年要是满清占领了大明,最终他们成了中国人,而我们汉人,却成了那片土地上的二等人……”
在这个上,有很多笑话,但是田锋说的这个笑话却一点都不可笑,至少在邵广志看来,这个笑话让人感觉有些心寒,他甚至都不敢想像那一切,毕竟科普特人的遭遇同样也震惊了他。
“现在,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看来,在埃及,阿拉伯人的人数是55,而科普特人只有45,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科普特人不大规模报复的话,即便是他们夺回了自己的国家,那么未来的埃及,也势必会陷入动荡,而且,对于科普特人而言,他们同样也没有选择,他们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成为那么土地的主人,要么作为奴隶,而奴隶想要成为主人,就必须要杀死主人!”
田锋的言语极为直白,而邵广志听到后,只感觉后背一凉,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当这支军队返回埃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怎么?是不是觉得那些人有些可怜?”
摇摇头,田锋沉声说道。
“一点都不需要可怜,你要知道,你要知道,当年,他们也正是用相同的方式对待科普特人,现在,应该说是将来,科普特人所坐的,只是把他们的千年前的遭遇回报到那些人的身上……”
话声微微一顿。田锋的语气变得低沉。
“只要有我们的帮助,他们就一定能够夺回自己的家园!至于他们在夺回家园时会做什么?广志,你觉得的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