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漕运总督衙门,是清河县内品级最高的衙门,这漕运总督并不仅管理跨数省长达3000多里的运河沿线,并且还管理地方行政事务,更是兼庐凤巡抚,管理凤阳府、淮安府、扬州府、庐州府和徐州、和州和滁州3州,位高权重之下,这漕运总督衙门自然也是显赫至极,那占地数为的衙门位于县城正中,辕门前有牌坊3座,中曰“重臣经理”,东西分别曰“总共上国”、“专制中原”。
这样的衙门重地,虽说谈不上戒备森严,可是平时极少有人过来,可今日却有百多力夫,接着二十几辆板车径直从牌坊处进朝着辕门走了过去。
总督衙门前有一对纤尘不染白矾石的石狮旁的清军,一瞧见有人这般闯了过来,便嚷嚷着走了过去。
“都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
一身管事打扮的王源,瞧着有清兵过来了,急忙过去讨好似的说道。
“这位军爷,这不是奉府里大老爷令,给府里送东西……”
说着话,他甚至还拿出了一纸凭书,那清兵一瞧,可不就是大老爷亲随开的凭书。
既然是大老爷的吩咐,清兵的口气立即就松了下来,不过尽管如此,仍然难免会训斥一番。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来过总督衙门,这是后府要的东西,要从后门进去,从后门……”
就在清兵嚷嚷着告诉王源从后门去的时候,那边车夫却已经把车拉到了辕门附近。
“怎么还往这儿来啊?到后府去后门儿后门儿……”
就在清兵训斥的时候,那边苦力打扮的车夫就已经从车里头抽出了刀来,然后像饿狼般的扑了上去。
“杀!”
甚至还不等漕运总督衙门辕门外的清兵反应过来,原本看似只是临时歇口气的车夫便手提大刀冲杀过来,嗓子里喝吼着,那刀便朝着府前的清兵砍去。
甚至直到刀砍过去的时候,那些清兵还没有回过神。只是愣头愣脑的看着这些杀过来的人。那眼睛中全是一阵迷茫。
喀嚓!
颈骨断裂的闷响中,那清兵的脑袋便拖着一道血红被砍飞出去,腥红的血顿时喷发出来,从脖颈被砍断的地方猛的一下窜飞出约莫两三尺远。
而另一个原本赶着大车的车夫,在冲杀过去的时候手中长刀直直的朝着对方刺去,锋利的刀尖直接刺中另一个清兵的腹胸。另一名清军兵卒躲避不及,伸手格挡的时候,被人一下砍掉了胳膊,倒在血泊里翻滚哀嚎。
对此王源全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手提从清兵腰间夺来的腰刀的他直接杀进了总督府衙门的辕门中,在冲进辕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一个清军时,更是干净利落地砍断了那人脑袋。
这是一场往日里截然不同的撕杀,王源领着的一百五十精兵,甚至都没有从城门处杀过来,而是直接化妆成商贩、路人,从城门处大摇大摆的杀到了漕运总督府衙门,然后直接扑杀进了总督衙门。
这个战术完全是按照朱明忠的部署实行的,套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这就是一次斩首行动。
之所以制定这样的行动,除了对清河县的了解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在这里的内应,已经瓦解了大规模的抵抗。而在这种情况下,通过一次斩首行动,直接从肉体上解决漕运总督,是彻底瓦解漕丁抵抗的最好选择。
而这种战术,在这个时代。是前所未有的。尽管充满了风险,但是。实施起来的可能性极高。因为他们从未曾想到过。会有人如此大胆的以少数精兵直接杀入城中,直接攻击漕运总督府。
正像最初意料的一样,在王源等人杀进漕运总督府的时候。根本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在他们杀进总督衙门的时候,这漕运总督衙门里的清兵,甚至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从古至今,他们只听说过有人攻城,却从未听说过有人会在攻城之前,直接派出精锐杀入衙门里头。
若有人这么干,那岂不就是找死?
可今天,忠义军却真的这么干了!而这正是战术上的领先,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必然。。
这会王源不仅直接杀进了总督衙门,而且还大摇大摆的杀了进来。那府中的清军完全被打懵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甚至只以为是有人闯了进来,这些人居然会见面就杀人。
甚至那些听着声响走出来的衙署里的官员,更是愕然的看着杀进府中的王源,甚至还有几人不知死活的主动拦了过去!其中一位更是直接趾高气扬的指着王源大声训斥道。
“你这贱民,居然敢提刀闯衙,就不怕诛你全……”
不等那穿着七品官服的衙员把话说完,面无表情的王源便直接一刀砍了过去,将其砍倒在地,原本还愕然发愣甚至还有些气恼的官员,这会儿总算明白了发生什么。
杀人了!
所有人顿时被这血腥的一幕给惊呆了,原本还挡在他面前的衙吏双腿一软,人便坐倒地上。
“杀官了!有人造反了……”
几个衙门里的官员在逃窜时更是那惊惶失措的喊嚷着,他们便是做梦也不曾想到怎么会碰着现在这一出,这是什么世道,居然有人敢杀进总督衙门里头人。
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们所有人的认识,毕竟,在他们看来杀官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造反……老子就造你的反了!”
手握腰刀的王源看着眼前那些奔逃的清虏伪官,瞧着那些穿着官袍的人在那里哭嚷声,大声嚷喊道。
“老子是汉人,堂堂正正的炎黄贵胄!老子是忠义军标统,不杀满清鞑子,还杀何人!”
他这么一吼,那听着嚷声冲过来的清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源身后杀进来的上百个忠义军的弟兄提刀砍杀给杀退了回去。
“别恋战!杀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