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逢年过节,让冯婆子杀鸡吃,打死她都不舍得。
“钱攥在手里才最踏实,我肯定不舍的!”
冯建国还想跟她娘说说准备买宅基地盖房子呢,看她嗜钱如命的样,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冯婆子朝门口看了一眼。
“你媳妇又没回来?”
冯建国说:“回了,说瞌睡,回屋睡觉了。”
冯婆子又翻了个白眼。
“天天不着家,玉米都在院里瘫着,不知道在家里收拾收拾呀!
你跟她说,真要是放到以前,婆婆病了,她得衣不解带在床前守着!
我都这样了,地里活,家里喂猪割猪草,还有洗衣服做饭的,都没人干。
你跟她再说,让她这几天哪都别去,在家里干活!”
冯建国心里一激灵。
这哪使得!
他媳妇身子那个虚弱,还怀着孩子,喂喂猪割猪草的,说着简单,不得猫腰使劲。
难怪二嫂阴阳怪气说他娘。
“你娘,就是闲的没事找事的人!
好人都能折腾不正常,更何况一个孕妇。
大嫂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初,但凡我跟心心再软弱一分,被欺负成啥样都不一定呢!”
这话,每句都听着扎心却每句都在理。
冯建国脱口而出:“娘!我媳妇最近身子不舒服,走路都喘,她又爱干净,哪能割猪草喂猪?”
冯婆子瞪眼:“啥?
她身子弱?”
冯婆子简直无语。
莫名想起后背被锤的那几拳。
像是老三媳妇的手笔!
“又不让她去地里翻地,在家坐个小板凳,把玉米垒起来总能干吧?”
冯建国看了他娘一眼。
没看到哪不舒服呀?就是脸上有几道红印子。
他刚才回家路上,可是听说,他娘将他奶打了。
他一听,唬了一跳!
她娘是啥事都敢做呀!
只是,咋他奶跟没事人似的,她娘就起不来了?
怎么看,两人战斗力悬殊很大,该受伤的也是他奶呀!
“娘,你就不能起来干活?
我看你也没事呀?
秋收正忙,你要想偷懒也别挑这几天呀!
你看人林大娘,这大年纪看着孙子,还去地里掰棒子呢!
人上了年纪应该多活动。
你这是在提前体验瘫床上的感觉?
我们可是很忙的,为了以后孩子们少吃苦,现在就得抓紧挣钱嘛!
哪有时间在家伺候你!
我爹呢?
又去看人打牌了?
他也是的,对你不闻不问的。
俗话说老来伴,最起码你们其中有一人不能动,另一人先照顾起来吧。
等到都不能动时,再让孩子管着。
不要平白增添孩子们的负担!
......”
东屋里,陈心心洗了脸和脚,刚躺床上,就听到北屋噼里啪啦的一阵摔脸盆的声音。
院里一阵脚步声后,屋门被推开。
冯建国顶着一头水进来,衣服还湿了半个肩头。
陈心心看她,又听了听窗外。
“又下雨啦?
院里那一堆玉米咋也不收拾一下,湿了发霉不就糟蹋了!
里面可是有咱二亩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