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者年岁已有五十之高,这山下的寻常百姓若是到了五十,大多是头发花白可他却是半黑半百。身子骨不算健壮却很硬朗,一身官服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更换,大眼高鼻,浓郁的胡须挂在半空,肚子也不圆润反倒有些消瘦,腰间也和他们兄弟二人一样挂着块相同的宝玉,看来那就是孔家的信物,此人便是当今丞相——孔衷公。
虽说有些焦急不安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急忙迎了上去,道:“爹!”
孔衷公狠狠的拍着他的后背,戏骂道:“哼~你小子这都三年了,可算知道回家了?崔玉子呢?怎么不见你师父。”
虽是呵斥却还是充满了关心,心底还是很感动,回道:“我这次下山是历练,途径此地,师父他在山上并没有一同。”
孔衷公舟车劳顿喝了杯茶水,注视了众人几眼,说道:“想来这几位都是天山派的小兄弟,正好也快到了正午,几位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吃个便饭,我也好和小儿叙叙!”
明常忙起身谢道:“多谢款待!不满衷公所言,我们此行前来就为灵州城瘟疫一事!”
此话一出,孔衷公先是眉头一皱可却是很快释怀,大笑了数声,拍手叫一好,便吩咐金管家下去准备午宴。
大户人家的办事效率的确很惊人,一炷香的功夫,大圆桌上已是满汉全席。菜肴精美,香气扑鼻,酒香飘过即便是在院外也能闻见那股稻谷粮香。金管家为每一个人都倒上了满满一樽的美酒,每隔几分钟便有三两个下人扛着扁担挑来一头现宰的牛羊,不过转瞬桌上已摆满美食。
望着桌上油光锃亮的烤乳猪,皮焦肉嫩的全羊。陆羽的口水早已留了下来,和师妹对视了眼,两人都暗自窃喜。平日里在山上两人和李大厨天天守着张木桌吃些鸡腿鸭翅便已是美味,想不到今日竟能吃这一大桌的菜肴,心中乐开了花。说起李大厨自己也有半年多没见,自打上次关禁闭便再也没有去他的灶房,也不知他此刻在干嘛?止不定是在去给师伯送酒的路上,一念至此竟还有些想念。
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芸瑶戏谑的夸赞道:“孔贤师兄真是大户人家啊!平常一顿饭都这么丰盛!”
孔衷公缓缓站起,捧腹端起手中的一樽酒,高举空中,道:“诸位道友来此助我灵州城渡此劫难,我孔衷公今日在这敬诸位道友一杯!”话音落下,一口将樽中美酒饮下,砸了咂嘴一连叫好。
众人也都举杯,各回了一礼,深知自己不胜酒力这次特地使计用体内真气将酒中的烈性逼出,如此一来就是再烈的酒入了口也和寻常凉水不无差别。
“多谢衷公款待!”
孔衷公单独举杯又敬了明常一杯,细细打量道:“曾听小儿提起明常贤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明常也回敬了杯,见大伙也已有七八分饱,酒也过了两巡。怔了怔神情,言语郑重了几分,发问道:“衷公,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听陈舵主所言,你孔府上可是有人得了疫病?”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神情瞬间严肃起来。早前听他说事出紧急,想不到竟是这府上有人得了疫病,更想不到就连孔府这等朝廷重地也受到了瘟疫的波及。
孔衷公放下了酒杯,话语也郑重了几分,点头应道:“的确,正如丐帮陈舵主所言,我府上确是有不少下人染上了这疫病!”
孔贤手微微颤抖,放下了筷子,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可就是怎么也不见那人身影,忙抓着二哥的衣袖焦急的问道:“对了奶娘呢?怎么不见奶娘人影?”
孔振也低压着头,神色有些痛苦,语调也略有悲伤,道:“奶娘她,她,她也不幸染了疫病!”
孔贤听后有些呆滞的傻坐着,伤心与难过写在了脸上,众人也都看在眼里,想来这奶娘对他也是十分珍重之人。
明常见状忙追问道:“那衷公,可否带我等去看看伤者!”
衷公迟迟不语,手攥的很紧,心里也很痛苦,缓缓说道:“这些下人也都服侍我孔府上下多年,我待他们也像家臣一样。可,可……唉!”
陆羽似乎能猜的出孔衷公心中的顾虑,起身自荐道:“孔丞相莫要慌张!我跟随师伯学医救人多年,想来这疫病我或许能想出医治之法,若不先带我去看看伤者……
“不错,我师哥跟随百草生师伯学医多年,一定能医治你们这疫病!”芸瑶也力荐道。
众人也都点头力荐。孔衷公见此情景,心中大喜,感叹道:“真是天佑我灵州城百姓,这位陆小友还有诸位随我前来!”说着便也放下心中顾虑,领着众人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