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这么紧掐着,意识渐渐模糊,挣脱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最后连呼吸都愈发的困难,每一秒的流逝对于此刻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无涯。
老伯怒视着他好半响,待急促的呼吸稍稍缓和了些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手臂微颤掌心一松,将力气给卸下。
喉上的压迫感一消失,身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满脸通红,眼中有些发黑,一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咳嗽了几声才恢复了知觉。脖子上的一道红印最为醒目,脑袋短时间缺氧整个人都昏昏颠颠,急忙吸了几口空气,直到有些清醒便立即爬到在了火堆边,索性及时,那熊熊的烈火险些就要将书籍烧着。咬了咬牙,忍着火焰的灼烧,将两本典籍从中取出,双臂一片通红,轻微的有些灼伤,随即一股剧痛散播在肌肤上。可见两本秘籍完好无损心中的那块大石也便放下,暗想如若连着两本书籍都保存不好那自己恐怕再无颜面去见师父和苏姑娘。小心翼翼的拍去上面的灰尘,蹑手蹑脚的放回了衣物中,又用手拍了拍胸膛,露出了一丝欣慰。
洞内恢复了寂静,连水珠的滴落声都显得有些刺耳。两人相互没有理会,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片刻后,却听老伯咳嗽了声,仰天长叹,一语打破了短暂的安静,道:“小子,刚刚老夫有些激动还望你莫怪!”
陆羽没有理睬,盘膝坐在火堆边,调息着体内紊乱的真气。起初并没觉得有所不同,可渐渐却发现丹田中的压迫感消失不见,体内的真气也愈发的活跃,就连量也比先前增添了几分,而且越发的催动自如,暗地里阵阵欢喜却也有些不解。
“老夫久居这思返谷也有好几载,多年来还从未见过有天山派弟子来此,却是你小子突然造访。十日前,我听洞外有阵巨响,见你从巨石上坠下,看模样应该是练功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便出手制止,将你背回洞中,至于那两本典籍便是从你的衣物中滑落!”
听闻自己练功走火入魔,忙追问道:“老伯伯,你说我练功走火入魔还昏迷了十日?”
老伯一惊,质问道:“难道那日你竟没有一点感觉?”
细细回想那日情景倒的确有些端倪,越发的想要催动真气,丹田深处便于另一股无形之火灼烧着自己,莫非这便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很是不解便据实告与老伯。
老伯搓着一把胡子,面色阴沉,陷入了沉思。不到片刻便有所释怀,安慰道:“无碍无碍,都是你急攻心切,不领修炼法门这才走火入魔,想我年轻时也曾如此。倒是此刻身上可还有不适?”
见他态度有了些回转,自己也放下了芥蒂。暗想,难道是自己在昏迷时他出手相助,这才丹田清净不但没有受伤修为反倒精进了一些。莫非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换位思考下,任谁独自一人在这谷上生活个三年五载脾气都会有些古怪,而且老伯心地不坏,不然的话先前那两掌早要了自己的小命,怎么还能活着坐在这?胡思乱想了一通,渐渐放下了防备,对其也增添了几分好感。
两人在交谈间都各自放下心中芥蒂,气氛稍有缓和,可随后老伯的一句话却是彻底将这隔阂打碎。
“小子,如果老夫没记错,你爹可是陆林风?”
当听到陆林风三字,陆羽双手不禁冷颤了下,有些愣住,一阵麻意从脸庞上传开。待回过神来,忙问道:“老伯,你认识我爹?”
“哈哈哈,何止是认识,我和你爹有八拜之交,手足之情!如若你爹还在他还得唤我声大哥!”
心中激动不已,从小每次问娘关于爹的事,娘亲都是闭口不谈,自己对于父亲也是所知不多,可如今却是遇到了父亲的故友,看样子交情还不同一般。不胜欣喜,追问道:“那我爹是个怎样的人?”
老伯回忆了片刻,赞叹道:“你倒是和你爹有几分相像,宁死不从,不卑不亢,一身正气凛然,刚正不阿。只是你爹不像你这样拘于礼法,唯唯诺诺,更没有你的傻憨劲。你爹可比你聪明多了,天赋异禀,悟性极高,琴棋书画样样都懂。行事作风更是潇洒随性,眉宇间傲气十足,自信无比。这些你可比你爹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