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恩昨日还说，皇城司众人说过这两日去趟上清观过几日便打道归京了。

说对宁州治理虽不算出众，但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问题。

转头真面目都捅到即将要离开的钦差面前，唐松信张了张嘴，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既然唐大人无话可说，此案子便由本官亲自审理，顾知府全程陪同，替你现场教学一二。”见唐松信没说话，顾桓冷笑。

顾桓起身行至赵薪面前，“你背后是何赌坊？负责人是谁？”

赵薪下意识看了一眼唐松信，回头看向面前钦差大人，身子抖如筛糠。

“草，草民是全宁赌坊的打手……”赵薪声音颤抖。

“咳！！”唐松信看向赵薪。

赵薪一抖，声音瞬间又收了起来。

唐松信这一刻恨不得杀了这蠢货，这般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顾桓嘴角噙着笑看向唐松信，“唐知府咳嗽什么？怕他说太多还是哪里不舒服？”

唐松信赶紧躬身一礼，“顾钦差明鉴，下官是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

“如此甚好。”顾桓收回视线。

“东家管事是谁？”

赵薪面色发白，看了一眼唐松信，“是我，全宁赌坊是我负责。”

“胡绝把人押解入大牢，派人仔细看守。”转头看向唐松信，“唐知府，这犯人若是死了本官便默认是你杀的！”

“寻个大夫先检查他身体可无恙，大牢中出任何差错都提着脑袋来换。”

顾桓冷笑，“唐知府本官何意你该清楚吧？本官身后仵作横死，诈死，什么尸体都能验出来，本官想唐大人应该不会为自个这仕途作死吧？”

唐松信汗流浃背，擦了擦额头冷汗，“下官听顾大人安排。”

“如此甚好。”顾桓看向裴敬，声音没了对唐松信时的凌厉，缓声道，“阿芙，来活了。”

裴敬点头，跟上顾大人。

赵薪被胡绝押解进入大牢，有衙役已经去寻大夫。

唐松信咬着下唇看了看无奈跟上前面三人，实在没办法如顾大人说的，仕途最重要，剜肉终究会长出来的。

若什么都没了，自己还折腾个什么劲儿，打定主意唐松信赶紧跟了上去。

看向抬入殿的尸体，尸体已经没了温热，凉了下去。

裴敬佩戴好，拿出工具，看向顾大人，“那我开始了。”

顾桓点头，“好。”

裴敬解开死者被鲜血浸染的衣物，“死者男性，身高5.1尺上下，身上刀伤若干，力刀，深度皆有异，非一人若为。”

“致命伤乃胸口刀伤和脖颈动脉割断所致。”裴敬翻了翻死者头顶，“死者生前头部也遭受过重击。”身上淤青刀口密密麻麻他们下手当真没留半分余地。

“没有其他伤口，致命处便是胸口和脖颈处。这密密麻麻的刀伤怕不下百刀，部分刀口是前后贯穿，甚至有重叠迹象。”

裴敬眉头紧锁，忍不住看向沉着脸，面色难看的唐松信，“唐知府，你这宁州竟然有这般歹毒之人。”

“部分伤口是人都咽气了还补了上去，生怕人没死透，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密密麻麻都捅成筛子了。”

唐松信张了张嘴，尸体成这幅样子，他想压也压不住了，况且已经捅到了顾桓面前。

“是下官失职。”唐松信姿态放的格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