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天。

夜色温柔地笼罩着房间，樱空释静静凝视着躺在身边的凛昭。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凛昭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他眉间那抹淡淡的倦意。

“天都这么晚了，父亲还没有醒来……”他喃喃说道，而后轻轻为凛昭拢了拢被子，还将自己身上用来御寒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他身上。

静静的看着身边满脸倦容的父亲，他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白天发生的种种。

“或许我真的太任性了...”释轻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

与哥哥卡索相比，自己确实太过娇纵。因为父王的溺爱，养成了随心所欲的性格，稍有不快便肆意顶撞。

今日不仅对父王，甚至对着两位长辈也出言不逊，只因阿瓦罕婆婆的事情，他却让最疼爱自己的几个人都寒了心。

“我这么做……真的对吗？”他流着泪说道“为了阿瓦罕婆婆的事情，我不惜顶撞父亲，还惹了祖父祖母生气。”

可他怎么就没有想想——他们有多么仇恨火族之人，火燚肆意发动战争，那么多冰族的族民们无辜惨死，祖父祖母都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我凭什么要求…凭什么要求…他们去接受阿瓦罕婆婆呢？这难道不是对父亲的背叛吗？我怎么、怎么会这么坏……”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那只精致的小匣子上，轻轻捧起，缓缓打开。

温润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是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是父亲为了哄他开心，自己去无尽海剖蚌取珠，这里面的每一颗珠子都凝聚着父亲的爱，可自己却...释将匣子抱在胸前，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怎么就这么任性呢？”他将头埋进双膝，无声的掉着眼泪。

凛昭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已经大好，他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个倔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