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流满面,近乎麻木,是从唇齿间逼出来的绝望的声音。
“任安澜,你会有报应的。”
“无所谓,至少在现在,我是赢家,你儿子人都没了是不是,”任安澜笑了笑,眉眼里笼罩出来一片的阴霾,她漫不经心的开口,“非要和我斗,却又没有我的手段狠,最后人财两空,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
“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她挑眉,“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会和你儿子一样,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女人浑身都在发抖。
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
丈夫看似对儿子疼爱有加,那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可以继承家业,如今儿子去世了,却对罪魁祸首放纵,不给她一点教训,反而叫任安澜每日在家里,在自己的眼前招摇。
明明她才刚刚失去了孩子,痛不欲生。
豪门里哪有什么真心,只有被利益串联起来的虚情假意罢了。
佣人看不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回到房间里,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任何办法。
少爷去世之前,她有这个家的话语权,谁也不能给她脸色看。
但现在,家里都要看大小姐的眼色行事。
...那就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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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听晚睡到了下午,舒服了很多。
靳苏琦送来了一部新手机,她无心玩,但有了胃口,吃了许多小零食。
从昨天的惊吓脱离出来,她显得精神很多,吃饱以后问起来,才知道靳泊礼去见了巴黎的掌权人。
靳苏琦道:“放心吧,大哥是去给施加压力呢,不出三天,保证查的水落石出。”
顾听晚隐隐约约察觉到事情好像和自己有关系,不管是从大家对她的态度,还是从靳泊礼和她说的话。
她指了指自己:“目标是我吗?”
靳苏琦的表情僵了僵。
大哥临走之前不让告诉听晚,怕她害怕来着。
但根本不用她回答,顾听晚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她笑笑,有点无奈:“不用担心我,我也没那么脆弱,和我说也没关系。”
靳苏琦显得无辜:“是大哥不让和你说,他把你护在心尖尖上,对你的保护欲很强,担心你会胡思乱想。”
毕竟是大哥的小宝贝,他不得不想的多一点,况且这件事确实太过恶劣。
“你自己心里有怀疑的目标吗?”
顾听晚思忖了一会,眉头轻皱,说出来一个名字:“任安澜?”
“我想了想,平时结怨的人比较少,这些人不可能亲自来巴黎,也不会用枪,所以只能是雇佣了专业的杀手,需要手上拥有一定的财富和能力,那就只有任安澜了。”
更何况,前段时间她才刚刚雇凶杀了她弟弟。
她有手段,也格外狠毒,心里没有任何道德礼法。
只要是挡住了她的路,那就除掉。
靳苏琦想她和大哥不愧是一对,连怀疑的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