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甦、郑碧芳夫妇在祁隽书院考察十天后,来到龙亭县城客栈住下来,翌日就来到龙亭书院。男人们在客厅里喝茶谈心,女人自然找熟人会聚。“郑碧芳,你怎么会来到龙亭呢?”黄子芹拉着郑碧芳的手说,“我们到那边去,安逸。”郑碧芳边跑边说:“黄子芹呀,我们庙镇也要办个书院,就说是实现教化文明,镇上的面貌才会改新。”
两人刚落坐到长椅子,钱春妹却走了过来,说道:“黄子芹呀,你真偏心,遇到文小姐郑碧芳客气不得了,而我钱春妹是个半老徐娘,你就置之不理了。但是,我钱春妹脸皮厚得很,竟然跑上来,你们就是不予理睬。”
黄子芹掉头一望,惊喜道:“啊呀,阚夫人,你怎么也来这里?”钱春妹俏皮地说:“怎么?我老奶奶哪就不能到龙亭的书院望望,还不曾到七老八十三呢。”她屁股一转,划着手说:“你们可晓得呀,金妙花马上就到龙亭。”“她怎么会到龙亭?”钱春妹咧着嘴说:“她是来做生意的,而且是大生意。她的夫君丛干叫个脚踏两条船,边做官边经商两不误。是她金妙花说到龙亭的,我这才想起了你们。”
翌日上午,六个姐妹相会,欢天喜地。金妙花说:“云洁的住处最靠近书院,我们呢,先读一会书,中午、晚上都到云家住处吃,我来的时候,已经跟吃食馆联系好了,到时候,店小二把饭菜送得来,晚上喝酒。”云洁摆着手说:“这怎么行?在我家里,就应该由我来汇东。”
钱春妹说:“云洁呀,放在你家里,只不过跟你借个场子,你就别过意不去。明日我汇东,谁也别跟我争。”聂双云点头说:“底下到我家里做客,一切都不要你们烦神,最后还包送你们回家。”
郑碧芳说:“我接在聂双云后边,姐妹们到我住处玩玩。我家夫君肯定高兴不得了,晚上也包送。”黄子芹说:“那么底下就到钱家小巷,就是远了点,我也包送。”钱春妹说:“我跟聂双云两人就不要你烦神了,自己有人来带呢。”云洁说:“啊呀,最后还到我这里来,起码的也要尽地主之谊呢。”
下午,六个人来到新凤彩家后面的桃花园,此处是封闭的,有很高的院墙与外界隔离,墙上有铁钉,即使武艺高强的人也很难翻越过来。新凤彩说:“西边小山有亭子,你们六个人坐进去宽宽大大的,山南有各种各样的果树,你们可以随意摘了吃。另外还有好多其他种的树木,总的来说,桃树是主要的。我家老爷最近不在家,你们来往也就不受拘束,祝你们在我这里玩得开心。”她说着就走了开去。
聂双云说:“我们先跑到那小山里的亭子,到那里谈谈说说。”金妙花说:“这个桃花园里的空气新鲜,好像还有点甜味儿。”云洁鼻子连吸了两吸,说:“是好闻,如果疲劳了,走到这桃花园里马上就解除了,果香沁人心脾的啦。”
来到亭子里,大家便随意坐了下来。黄子芹问道:“聂双云呀,新凤彩的夫君是做什么的?”聂双云说:“她的夫君是个侯爷,名叫姜承宣,是这里的龙亭侯,享受渭丰镇一地的俸禄。目下,他在平都府做御林军副将。这人不拿架子,跟人说话随和得很,客客气气的。”
郑碧芳说:“我老想出来做一番大事的,我家夫君要我在他身边,每日里陪他读书、写字,要不,做做家务事。再说,我的公公、婆婆已到高龄,不尽孝道是说不过去的。唉,谁叫我嫁个文人呢?”
金妙花说:“唉呀,郑碧芳你有福气就不说了,文人风雅也是一种风度,你看你跟我们这类人就是不一样,一天到晚都是为银子做事,多庸俗!老天爷叫我金妙花做个商妇,不认命不行啊。我们姐妹六个要数黄子芹、云洁她们潇洒,嫁给战场上的将军,自己也能上战场,活得轰轰烈烈,巾帼英雄,哪个不刮目相看的呢?”
云洁说:“说什么呢?我还羡慕你们呢,刀尖上舔血,触目惊心,有什么可值得羡慕的,小命玩掉,如同死的猪狗一样。一个秀才娘子,一个商业老板娘,多有特色啊。”
聂双云说:“打住,打住,大家都别要说娇情话,多说说姐妹之情,否则,就生分了。唉,钱春妹,有人说你不出来走动,在家里到底做什么事?”钱春妹说:“念念佛经,进入那种佛的境界,妙不可言啦。”“原来你成了佛家人,怪不得的。你这叫代发修行。”钱春妹点着头说:“一样的。只要心诚,同样能登到彼岸。”
黄子芹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做人各有情趣,有了情趣,做事就顺当得很,达到很高的境界也是能够办到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佩服专心致志的人,只望过程,不望结果。”
金妙花说:“我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大的六岁,小的两岁,两年生养一个孩子。我们女人要为生儿育女而耗掉半个人生,最后剩下的是一副老骨头。”
黄子芹说:“云洁有两个孩子,郑碧芳也有两个孩子,我黄子芹才生养一个孩子,刚两岁。”钱春妹说:“我只生了一个女孩子,那个老东西岁数大了。呵呵,我没个指望,就念念佛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了,落得个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