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庾玉白走上前说道“学生不尊敬老师,这是欺师灭祖!何况你们两个是女子,简直是狂妄魔女。”聂双云说“打住,打住。庾先生,你说话也要注意分寸,辩论时不能骂人,这才是文人雅士的风范。”庾玉白翻了翻白眼,说不出下文。
儒生郝天合慢悠悠地上前说道“请问第一个提问的女士,你的芳名叫什么?”云洁说了自己的名字,郝天合笑哈哈地说“云女士,在下郝某也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说王莽、董卓、曹操这三个人是不是谋篡君位的大奸臣?”云洁冷笑道“尊敬的郝先生,这三个人并不能一概而论说是大奸臣。王莽他也是通过正大光明的渠道取得君位的,问题是他默守陈规,死搬硬套,搞什么托古制、井田制,走历史老路自然是取败之道,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董卓做了权臣,一点建树都没有,只晓得耀武扬威,迷恋君权。至于曹操,他是有文有武的大英雄,自己拉起人马打下半个天下,不能简单的把他说成大奸臣。”
儒生姚进献按捺不住,跑上前说道“云女士,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谋夺篡位的人不是奸臣,还是大英雄,是何道理?我姚某倒要请教请教你。”云洁沉着答道“姚先生,你听我说,明君治理江山,条理分明,稳扎稳打,抓石有痕。明君能够做到三点明大局,明真相,明手段。如今的芮太后就是一个明君,她手下的人马全是自己拉起来的,而且还提出大敖炳宏图大业,眼下正准备着力去实施。”
李六奇忽然叫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惟家之索!船头向前,哪有个船艄向前?”儒生马光益声援道“当下我们敖炳国阴气太盛,女人横行无忌,社稷不祥之兆已经太显露了。”儒生陆三几舞着手说“天下大乱竟然就要出现眼前,这可怎么得了。”
王靖茹起身说道“今日我本不想说什么,可你们这些号称儒生怎这么仇视女人呢?说穿了,你们这些人抱残守缺,刻舟求剑,因循守旧,默守陈规,小鸡肚肠,说理蛮横,危言耸听。云洁明白地说芮太后是一个明君,这就触犯了你们的底线,这世界好像是末日到了,就引起了你们的极度恐慌。”
高跃兰声援道“你们这些讲学的大儒呀,我高跃兰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就帮女人说话,刚才她们说的是自己的心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你们不同意她们的说法,可以商榷吧,即使说不到一块,可以各自保留,有什么不好?”
这时一个名叫庾大宾的汉子跳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不得了,说的女人要翻天,你说一句,她说十句,这还了得!吴宝山、姚大力,把犟嘴犟舌的这些母夜叉一个个叉出去!”
黄子芹愤然站起身说道“哪个敢!这里是读书的神圣的地方,想在这里对我们女人动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野蛮。”庾大宾上前就伸手打黄子芹,黄子芹敏捷地抓住他的手一扭,反押到讲坛前,怒喝道“跪下!”庾大宾身子扭动,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姚进献气呼呼地说“这简直有辱诗文,有辱诗文,怎么得了。姚大力亏你还是个大力士,怎就事到临头不出手呢?”姚大力果然人高马大,无脑地袭击黄子芹,冷不防被云洁抓住后衣领猛地往地上一摔,由于爆发力缘故,姚大力栽倒在地翻了一个跟斗,居然爬不起来。
吴宝山不甘心被女人摆弄,扑上去就朝黄子芹头顶了过去,黄子芹身子一避,顺手抓住他的膀子,再一扭,脚一踢,喝道“跪下去,老实点!”吴宝山一个大男人竟然眼泪滴滴的跪了下去。姚大力才爬了起来,云洁喝道“姚大力,你老实地跪在吴宝山的旁边,要不然,我就叫你两个膀子全断掉!”姚大力大气不敢出,只得乖乖地跪在吴宝山的旁边。
李六奇两眼低垂,正要往外走。云洁说道“李大儒,你别跑,今日不向我们女人道歉,就别怪我们对你这个大诗文动粗。……难道真的还要我对你动粗啊?”李六奇一声不响地回到原位上,头却深深地埋了下去。
黄子芹说“你们六个儒生,应该是文雅之人,今日大家辩论,怎的是满嘴骂人的秽词,侮辱我们女人的人格。到底是哪个不对?李大儒,你先说!”李六奇有气无力地说“今日我不该乱说,是我老昏了头。我向你们女子道歉。”说着,做作地鞠了一个躬。
黄子芹说“哪个是庾玉白?”庾玉白说“鄙人在。”“你怎么说?”庾玉白垂头丧气地说“我不该骂你们是狂妄魔女,更不该唆使他们出手打你们。我庾玉白混账,值得打嘴。”说着,刮了自己的一个嘴巴。
郝天合说自己“盲目地附和他人”,姚进献说自己“不明事理”,马光益说自己“糊涂”,陆三几说自己“不该大呼大叫,火上添柴”。
聂双云站出来说“好了,好了,事情到此为止。得饶人处且饶人,辩论不能伤人格,更不能诉诸武力,文雅人以理服人。今日辩论到此为止。”
讲坛前九个男人带着沮丧的情绪离去。有十多个赞同芮太后执掌朝廷大权的男人跟女人一起没走。青年男人马司社说“今日挂相的九个人老眼光看问题,他们不晓得能者上位,弱者出局的道理,真的是大蜡烛。”妇女王甜美笑着说“蜡烛不点不亮,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弄得好的,出口骂人,还要出手打人。现在现了大相,一个个耷头驴子跑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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