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红帆说:“我俩惹的也是刘志庸他这个丧门神,我们两个到庙镇想买些家用东西,路过他家大门口,他的两个老婆破口大骂,骂的话难听死了。你们这两个匹跑到镇上来纳骚,也要等到晚上。你们的男人怕的就是吃软饭的户口。流云说一早起来就这么毒骂人,可要冲撞神将的。唉,大老婆竟然大骂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忽货?流云说她见人骂人,不是个东西,简直是个疯狗。小老婆指天骂地,你们是哪里来的野匹,怎不掉到牛脚塘里死掉的。……”
邵流云接过口说:“我们过路的人挨你们两个恶婆娘骂,真的晦气死了,哪碰到扫帚星的。大老婆上来就抓住我的褂子不丢,要我交出哪个是扫帚星。我恼了,说就你们两个都是扫帚星,如同疯狗乱咬人。这一下,两个婆娘一齐揪住我的衣裳。冉红帆喝道,哪个再蛮缠,就把哪个拎撂到粪坑里去。两个婆娘竟然一齐哭骂,说打杀人了,小老婆竟然喊救命。我晓得势头不好,一拳打过去,大老婆喊没得命,一屁股坐在地上。红帆一不做二不休,拍了小老婆的头,她丢了手,高声喊救命。我们两人撒腿就跑,吴牛小叫我俩快点跑进一个院子里,然后抄小巷子跑出庙镇,到了山地里就没事。我们听了他的话,这才顺利跑到这里来。”
陈粉健说:“原来你们李秋桂、卞扣红、邵流云、冉红帆这四个人都是惹的同一个瘟神,想不到刘志庸经过修理仍不悔改,恐怕还要黄鸿胪、阚将军你们两个再去收拾他一下,看他之后老实不老实。”阚红娣摇了摇手,说:“你跟刘志庸没说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流云、红帆你们两个大姐来到这里不要愁,我给你们找个主家做事,管吃管住。……唉,我们这十个人今日排一下,哪个是老大,顺着往下排。”
“排什么?你们就不带我金妙花玩。”郑碧芳一看乐了,“唉,丛夫人,小孩出生已经多少天呢?”金妙花说:“还不曾满月的,才二十一天。今日我才到帷幄的,听人说这里来了好多的庙镇和戴家店的人,所以我就抱着我家丛维宝过来了。”“你眼下的住处在帷幄的什么地方?”“就隔一条巷子,只不过县衙在北边,这里是南面。”
黄子芹从金妙花怀里抱过小孩,逗道:“小丛干呀,啊,我哥呀,……啊,小孩笑了,笑得真可爱。”陈粉健说:“也让我抱一下,唉,这个儿呀伶俐的,眼睛骨碌碌的,不拣人,惹人喜爱。”
戴梅红、戴秋云、戴秋云都走了进来,戴秋云嚷道:“你们拜姐妹,说的不带我们这里的人,那怎么行?”阚红娣说:“啊哟,我们只顾说了玩,还就把你们三个忘掉,像这样做法,真的把你们三个主人丢在一边,罪过罪过。”
阚红娣说:“下面就排一下,岁数相同的,就排生日。郑书记,你这一项拿手,就烦你排排。”经过一阵排序,郑碧芳宣布:“老大邵流云,老二冉红帆,老三戴秋香,老四戴秋云,老五戴梅红,老六陈粉健,老七金妙花,老八李秋桂,老九沈荷花,老十阚红娣,十一妹岳芷英,十二妹郑碧芳,十三妹卞扣红,十四妹黄子芹。”冉红帆说:“我们在此的都是盘鬏的大娘子,没有一个是没曾嫁出门的姑娘人家。”
陈粉健说:“这样按长幼次序排出来,以后就不许乱喊,说的你流云老大有时候还喊我们姐姐,这不乱了套了吗?”金妙花笑着说:“其实这是对别人的尊称,不一定按年龄。我们姐妹十四个人岁数相仿,最大的比最小的也不过大了三四岁。”
戴梅红说:“今日我老五会东,中晚两顿,中饭马上就好,豇豆烧肉,红烧茄子,韭菜炒长鱼,红烧鲫鱼,丝瓜蛋汤。五样头,白酒一坛。”郑碧芳说:“好杀了,咱们姐妹们既然是结拜,这酒多少都要喝一点。你们是不是呀?”个个呼应道:“是呀。”
大家刚坐进里屋,金妙花忽然说:“不好,我刚才发现有两个人影在门口闪了一下。”陈粉健便跑了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一阵,自言自语道:“没个人呀,大街上也不见人影。”她回到屋子里说道:“没人,我四处都张了眼。”金妙花疑惑地说:“眼么我花了眼,刚才我抬起头望了两个人影往北跑的,很快。”
老大邵流云举起酒碗,说道:“我平时从不喝酒,今日高兴,就喝掉碗里的酒,下面大家都喝酒,实在不会喝酒的人,嘴边上也要舔点酒,否则,她就不配做我们的姐妹。我敬大家,大喝一口。”她做出恶势的样子,似乎猛喝了一口,随后大家都喝了起来。
沈荷花惊呼道:“不好了,是有个人在跑动,唉,好像是两个人呀。”她这么一说,哪个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