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郢轻轻把他放下,犹豫之后道:
“叫我声好姐姐行么?”
“殷惟郢!”
女冠吓了吓,眼珠子微转,见他话音加重了,也便把他放下。
她掐起法诀,口里诵咒道:“解。”
“解”字落下,烟雾涌起,陈易摇身变回了人的模样,他再不客气,一把就从女冠身后抱住了她。
殷惟郢呼吸急促,心脏恐慌间跳得极快,脸色微微发白,僵硬片刻后反应过来,轻颤地喊了一句:“…好哥哥。”
陈易勾唇一笑,慢慢搂起她腰肢,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裂开的楼阁边缘冒着不规则的犬牙,微风掠过破碎的街道,掠过魑魅魍魉们的苍白脸庞,穿梭与崩塌的瓦砾之间,远处仍能见青幡摇曳,似飘舞灵动的鬼火,当风掠过他们身边时,似乎还打了个圈。
陈易此刻温柔地搂她,心间一派难言的静谧,像是攀登过最高的山峰,忧愁痛苦、艰难险阻都已过去,此刻就想静下来搂住枕边人,眺望落日余晖。
他不知怀里人儿的想法。
素来拎不清的女冠心念要复杂许多,较软的玉背倚靠在他怀里,一清净下来,她便五味杂陈,心不在焉地纵览着鬼城之景,她张了张嘴,欲言又不能言。
她爱得寸进尺啊,从来少有知足,这从来既叫陈易喜欢,又叫陈易讨厌,万般心绪流过心田,殷惟郢侧过脸,直直地看了他一会。
陈易稍微抬起头,侧眸看她,温声笑道:
“怎么了?”
殷惟郢垂下长眸,半敛下的眸子如一汪静静的春水,既不妩媚,也无欲求,她沉吟半晌,清声道:
“太华山修道之法,素来以玉女为主,金童为辅。”
好不容易再重逢,陈易耐心听着,温柔地搂着她。
“我入山修道之前,便知晓里面种种法门,更明白个中道理,也正因如此,闲暇无事之间,素有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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