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看到的第一页,是新添的漆器。几张图片显示的,是几种漆器格栅背景,用来衬托家里摆放的各种插瓶。
她从未见过插花的瓶子居然也要背景,自然是各种惊讶。
袁冬初站在金嬷嬷身旁,随着金嬷嬷翻动画册,她给每一页画册上的漆器做讲解。
接下来的是漆器的重头戏,各种屏风把金嬷嬷的眼睛都闪花了,早忘了她刚才对漆器的不屑。
再后面就是小件的漆器饰品,金嬷嬷管理后宅事务,自然了解各位小姐和少奶奶的性情。
如此色彩浓烈的饰品,又是大红颜色,既喜庆又亮眼。对于少奶奶们来说,还能彰显她们正室的身份。
金嬷嬷对漆器图样自然异常满意,却也有些顾虑。
又翻看了一遍,她才抬眼,很郑重问袁冬初:“你的漆器实物,果然如图上这盘精美吗?”
袁冬初很有信心:“实物比图片还要好看。”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出包裹中的一个匣子,放在金嬷嬷面前的桌上。
打开之后,呈现出里面的几个漆器饰品。
袁冬初拿起一枚牡丹花簪,金嬷嬷立即就被花簪的精美和色泽惊到了,“这,这居然是漆器做的!”
袁冬初笑道:“屏风和那些稍大的器物不方便携带,所以只有图样,但品质和这枚花簪一样精美。”
金嬷嬷的视线定在这枚花簪上,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袁冬初适时的给了点催化:“翼阳李氏的漆器,我们只在坪州和沐州卖过几件。通州以北,曹府是第一家。若贵府不中意,我们才会再找别的府邸。
“嗯,漆器本就制作复杂,上等漆器耗时几个月才能出成品。如此精品,无论自家摆放,还是馈赠亲友,都是上上之选。
“若是有贵客看好了哪种样式,不想和别家重复,还有买断价。”
馈赠亲友吗?金嬷嬷动容了,好像自家主子正在动这个心思。
还有“买断价”,她大概明白这个新鲜说辞的意思,但还需要确定一下。
“买断价是?”金嬷嬷问道。
袁冬初解释:“就是用较高的价钱,让翼阳李家不再做重复样子的漆器。或者您自己有样品,去李家定做也是可以的。”
金嬷嬷没再多想,以她对主子和曹家状况的了解,自己的样品就算了,曹家不会等那么久的,他们更愿意成为第一个买到漆器的府邸。
至于买断,那就买断现有的、最精美的漆器好了。
金嬷嬷站起身,说话也客气起来:“袁姑娘,这些漆器价格不菲,你这本册子和这枚花簪,我得拿去让主母瞧瞧,再决定是否购买。不知可否?”
袁冬初微笑:“应该的。”
“袁姑娘请坐,稍待片刻。”金嬷嬷说道,又吩咐退到门口的仆妇,“给袁姑娘上茶。”
说完,对着袁冬初点头示意,将要离开时,忽的顿了顿,笑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瞧瞧我这糊涂的,忘了问姑娘是哪家商号的,就是翼阳李家吗?”
袁冬初老早就等着她问了,笑着回答:“我们是诚运投递的,是翼阳李家的独家代购方。”
金嬷嬷脸色立时变了,她甚至没听后面的独家代购,意识只停留在“诚运投递”四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