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舅母愿意留下,我就劝舅舅处理了云娘,把那两个孩子记在舅母名下。”
“滕王费心了。”
姜氏眉眼温和,并不见歇斯里地抬眸看向站在远处的兴昌伯。
“劳烦三日后请陈家族老过来,做个见证。”
她说完决绝转身,再不听楚绍誉的话,和云岁晚夫妻一同上了马车。
楚绍誉急着想要追上去再劝劝,却被兴昌伯一把拉了回来。
“她一个妇人,在这上京城中若是和离了,哪里还有立锥之地,我看她就是从前被我惯坏了,让她自己回家里去反省反省,不必管她。”
兴昌伯近日里听了不少上京城贵女的三从四德规训,觉得姜氏就是在家中话语权太大了,才会胆敢如此。
楚绍誉一把推开兴昌伯。
“舅舅好糊涂,父皇如今政务繁忙,才一直没机会见舅舅,你若是在这个当口出了事情,影响了军务,你以为你手上的军权还保得住吗?”
兴昌伯当年掌兵本就惹人争议,要不是娶了平虏大将军独女,哪里轮得到他如今大权在握。
“舅舅,舅母和上京城中的贵女闺秀都不同,你不该如此对她。”
楚绍誉嘴上劝着兴昌伯,心中却觉得姜氏蠢笨至极。
她这种行为,也只会让夫君更加厌恶罢了。
后宅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
至于平虏将军的旧部,就算一时激愤为她出头,天长日久,发现她总是无端闹事,不还是会厌倦了她。
难不成还当真会管一个后宅无知夫人的叫闹?
兴昌伯听了滕王的话,有些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大不了我不让云娘入府就是,这次也怪姜氏,非要去拆穿我们,不然怎会如此?”
舅甥两人在这边怪着姜氏,宫中的人听到这消息却是大喜过望。
月华宫。
秦妃的肚子又大了几分,太医诊治说这一胎必是个男胎。
她得意地抚摸着肚子,眉眼之下都是雍容。
其实这一胎就算不是男胎,她也有本事把她变成男胎,
看着香炉中燃尽的纸,她喝下了小宫女呈递来的一碗汤药。
“你是个得用的,若是本宫这一胎平安生产,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来入宫为奴为婢的,多是下贱的苦出身,自然对上位者诚惶诚恐,秦妃自觉对她已经足够照拂,她也该回报给自己满腔忠心。
只是秦妃没有看到,那惶恐表忠心的小宫女,一转身时,脸上的惶恐就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在阴沉如墨的眼神。
大殿中的人都走没了,老嬷嬷才开口。
“若当真如陆公子信中所说,瑞王夫妻和兴昌伯反目,还鼓动姜氏和离,那咱们小皇子的机会,就来了。”
秦妃弯唇,“我儿是福星,自该登上那个位置。”
“可是瑞王夫妻那样精明,真的会做出这种蠢事吗?”嬷嬷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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