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虽然觉察出了兴昌伯这几日的异常,只觉得他是骤然回了富贵乡,有些不适应。
没想到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赶忙替他打圆场。
“瑞王妃见谅,我们刚刚吃了两杯酒,伯爷许是有些醉了。”
兴昌伯本就没瞧得上云岁晚,听他们一个两个竟然为云岁晚说话,登时就不悦起来。
“我早在边境的时候就听说,云大小姐十分任性,不止冒领父兄夫君的军功,还妄图倒行逆施,当真是缺乏管教,不是我说,修远,你这媳妇,惯得过头了。”
楚修远眉目已经冷到了极致。
“兴昌伯的确是醉了,来人,送客!”
楚修远直接拉了云岁晚就走,兴昌伯却还喋喋不休。
云岁晚其实能想明白兴昌伯为什么如此排斥她,他是害怕。
他怕她见到了他的不堪,撞破了他的秘密。
他不想承认他需要倚靠姜氏,不想承认自己不如瑞王,所以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他骨子里就是懦弱不堪,所以用另一种极致表现出来。
姜氏拉着兴昌伯离开,口中满满都是歉意,上了马车,兴昌伯却十分不满地挣脱了开来。
“文悠,你也该学学上京城中的三从四德了,居然对夫君拉拉扯扯,让别的高门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他怒斥了一句,直接甩袖离去。
姜氏想要叫住他,人已经走远了。
姜氏的丫鬟有些气恼,“老爷自从来了上京城,怎么变成了这般,三天两头不回家,一回来也对夫人百般挑剔。”
她实在看不过去,夫人从前也是战场上的飒爽女将,是嫁给了老爷才开始洗手作羹汤。
这么多年从未过问过大将军留下来的军士半分,就是怕老爷身为男子的自尊过意不去。
他怎么还挑剔夫人的不是?
“罢了,别说了。”姜氏制止了丫鬟。
她看着前几日兴昌伯带回来的女则,随手翻看了两页,“老爷已经比大部分人好许多了,是我不够贤良,才惹了夫君不悦。”
姜文悠从前的确是战场上的浴血守将,但现在她既然选择了嫁人,就会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只要她的夫君没有背叛诺言,她自然也会做好一个为人妇该做的事。
“可是老爷今日怎么能斥责瑞王妃,我看瑞王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丫鬟瑟瑟地说。
“这事的确是老爷的不对,但王爷应该不会介意。”
姜氏与兴昌伯大婚多年,知道楚修远对兴昌伯恩情的感念,之前比这过分的事情都发生过多回。
这次只是说了云岁晚几句而已,王爷就算生气,也不会太计较。
毕竟....上京城的女子的确多以夫君为天,而夫君却大多不太在意妻子。
她这样想着,心中也略有安慰,至少兴昌伯是真心待她,这么多年也只有她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