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觉得眼前迷雾更重了起来,这兴昌伯明明看着愚蠢浅薄,难道是她看走了眼?
翌日一早她就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去了楞井街后巷。
很不巧,慈安家中只有陈七一人。
“王妃,慈安先生去了书苑,等他回来了,我告诉他您来过。”
“不用了,我等不了了,我去找他。”
兴昌伯的为人到底如何对她来说可是说是迫在眉睫的难题。
父亲起兵在即,兴昌伯手中的军队不能忽视。
没多久就要春闱了,书苑比平日里还要热闹一些,春水将慈安请到了马车上。
云岁晚看了眼他手上的书籍,两人寒暄了几句,马车外就传来了整肃的军队过街脚步声。
慈安起初只是被声音吸引,从车帘缝隙中看了一眼,才一转过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去一把将车帘掀开。
“王妃,那是谁的军队?”
刚刚一行人过去的时候,云岁晚已经看见了,“靛蓝色腰带,是兴昌伯的亲兵。”
兴昌伯手中的兵是由自己从前为将时候的兵士和原平虏将军部下组成的。
回京述职,并不能带太多兵,只带了一小队亲兵。
慈安眉头渐渐蹙起,清明的眼神渐渐困惑,随即像是突然捋清了一切,竟然渐渐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口中喃喃。
云岁晚没太听清,只是看着他手上的书册,觉得他春闱在即,不该再被其他事情分心。
“我有一事,烦劳先生解惑,我自己去查即可。”
这么久以来,慈安一直是云岁晚智囊,他信得过,云岁晚也没什么顾及,直接把事情跟慈安说了一遍。
“兴昌伯名声不差,怎么先生听了这些,却并不意外?”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什么可诧异的。”
慈安说的平淡,甚至依稀中竟然有几分恨意。
“小姐可去过老将军的兵营?”
云岁晚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住,“我是打过仗的,自然去过。”
慈安笑得平和,“那小姐可知道,若是兵士逃逸,会被如何?”
“斩首示众,就算是一时没抓住,也会发海捕文书,早晚会被抓住斩首示众。”
慈不掌兵,这是军队为了聚合人心下不得已的选择。
慈安点头,“其实,逃脱的兵士也不是全然没有活路,只要他愿意重新投在另一名将军麾下,就可以逃脱斩首,只要熬过三十军棍即可。”
这事云岁晚夜知道,只是......
“想要在兵营中逃跑的兵士,多是胆小怕事的兵士,且不说根本没有将军愿意接收,就是接收了,这样熬不住军营苦楚的人,也还是会再次逃跑,有一没有再,二次逃脱,必死无疑。”
慈安不以为然,“小姐从前在老将军的军营中,应当是没怎么了解过兵士的过去吧。”
云岁晚极少触及旁人私隐,的确没问过。
“据我所知,少将军手下就有不少人是从其他军营逃过去的,不止没有二次逃逸,还勇猛非常。”
“更凑巧的是,这些人全部都是从兴昌伯麾下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