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瑞王妃巧言令色,微臣不是指鹿为马,而是诗雅与瑞王妃实力悬殊,又只是深闺中的良善女子,她能想到的最大的麻烦就是和人枪枪金钗玉簪,实在比不过瑞王妃杀伐果决。”
下跪卖惨?
云岁晚也倏然跪下,“陛下,我昨日与白虎相斗,受了内伤,回府就歇下了,哪里还有力气找人麻烦,吴太师如果非要纠缠,我愿意自证清白。”
“如何自证清白?”文安帝问。
“请陛下亲卫去我府上搜,若搜得出,便是凌迟我也认,若搜不出......”
吴太师自恃身份,根本不觉得云岁晚能把他怎么样。
楚修远站出来,“若搜不出来,就是吴太师污蔑皇亲,移三族。”
文安帝蹙眉,“这是不是过了?”
“瑞王妃身份贵重,她都能赌下性命甘愿凌迟,一个区区太师算什么东西,连三族都不愿意压上,就要攀附王妃?”
楚修远今日格外冲,压根不把文安帝放在眼中。
文安帝眯了眯眼,死死捏着手中杯子,压了一口气才说:“太师可愿意?”
吴太师是三朝老臣,最会审时度势,他看出昨日云岁晚出了风头后,帝王奖赏的十分不情愿,就知道文安帝有心弹压瑞王夫妇。
一个孙女而已,他的确心疼,但也犯不上赌上全族。
之所以闹到御前,只是想给陛下一个打压瑞王夫妇的机会,没想到瑞王开口就要他吴氏三族。
为了个孙女,不值得。
吴太师面露犹豫,“瑞王妃出身高贵,想要藏人又何止瑞王府。”
“太师是想把忠勇侯府一起搜了?”
云岁晚衣摆上的白花纹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眸中精光晃得吴太师这个三朝重臣都眯了眼,一时竟然不敢立刻答话。
以云岁晚的心性,被人欺负上门,怎么可能不为所动。
如果吴诗雅被她拐了去,不过就是重伤或赴死两条路,活能见人死能见尸,怎么也不可能人间蒸发。
吴家在上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放在瑞王府和忠勇侯府,其他地方,谁敢帮她瞒下掳劫吴大小姐。
她总不能把吴诗雅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陛下,微臣坚信,诗雅定然能在忠勇侯府和瑞王府中搜出。”上首帝王威严,眸光施压,现在也轮不上吴太师反悔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文安帝下旨彻查,云岁晚和吴太师领旨谢恩。
老狐狸有些暗悔,只能在内心祈祷,就算没有搜的出吴诗雅,也搜的出别的。
文安帝拇指摩挲着茶杯纹路,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吴家小姐,他要的就是把忠勇侯府和瑞王府翻个底朝天。
平日里个个都说忠君体国,他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忠心。
一列龙禁卫列队而立,浩浩荡荡地跟着吴太师出了宫门,直奔忠勇侯府和瑞王府。
不像找人,倒像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