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陈明利弊,楚修远唇角的笑更深,“你是这样想得?”
云岁晚点头。
他冷白的手指引着云岁晚继续系衣服带子,“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娶回王妃,第一晚却被完璧归赵,我的面子往哪里放?本王也是要面子的。”
他语气中带了几分狡黠,像是枝头初现的骄阳,炙热清新。
云岁晚知道他是不想自己难堪才这样说,一时心思百转。
这才注意到,他一直用一只手引着自己,目光移到了他另一只手上,才发现他食指用布条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她赶快顺着他的话帮他穿好了衣服,吩咐人拿来药箱。
看着被她缠得像粽子一样的食指,楚修远笑道:“本王战场都上得,哪里一个小口需要这样大的阵仗。”
他一点点解开了纱布,“那药粉是特制的,止血功效显著,已经好了,再说今日宫宴,若是裹成这样,会被怀疑的。”
云岁晚见他揭开的纱布下的确已经不再流血了,才放下心,随即暗自恼恨自己居然这么容易自乱阵脚,竟连这都没注意到。
她看着楚修远看向自己的眼神,看不出半分算计。
但是她不敢赌,她已经错付过一次了,实在损失惨重,刻骨铭心。
不敢再轻信于人。
两人走出王府,去往宫宴。
一路上,云岁晚都心不在焉,楚修远觉察出了她的异常,倏然叫了一声,“诶呦。”
云岁晚惊醒,“怎么了,可是伤口流血了?”
楚修远点了点头,“痛。”
云岁晚立刻拿起来检查。
扶风坐在马车外,听得直抽唇角。
他家面对敌军乱矢都没喊过一句疼,身负重伤都能浴血奋战的王爷,居然会说一个不足半寸且已经止血了的小伤口痛?
这种鬼话,也就只有王妃会信了。
“听说秦府的小姐要定亲了。”马车外突然传来路边摊贩的议论声。
“哪个秦府小姐?”
“就是昨日在王妃府门外闹事被人拖下去的那个,本就是庶女,这么急急忙忙地议亲怕是另有隐情哦。”
“名声不好未必找不到好人家,也许她早就有互通心意的郎君了,才这样着急。”
那几个男人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姑娘家的婚事被拿到大庭广众下这样议论,若是没人可以挑拨,就是秦家要放弃秦晴柔了。
云岁晚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已经提醒过秦晴柔了,是她自己非要撞上来,也就不能怪她手黑了。
云岁晚只是把证据扔进了揭阳伯府,秦家竟这么快就有了动作......
大门禁闭的揭阳伯府正堂里坐满了人。
一夜没睡的秦晴柔还在辩解,“大伯,柔儿是冤枉的,堂哥对我那样好,我怎么会害他?当务之急,是要查出陷害我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