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坎博尔忽然有种错觉,好像他一直都住在这里,可他确信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居然…有活的生物能抵达这里…你是谁?”身后传来冷漠沙哑的声音。
坎博尔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男孩的头发很久都没有修剪过了,在海水中散开,遮住了整个头部。
“你是谁?”坎博尔反问。
“我名为…坎博尔阿尔弗雷德…”男孩说。
“坎博尔阿尔弗雷德?”坎博尔微微皱眉。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另一个名字…断指王。”男孩上下打量坎博尔,轻声说:“现在告诉我你是谁?这张脸…我似乎在千年前见到过。”
“千年前?!”坎博尔吃了一惊。这里到处都是黑暗,巨大的压力让人痛苦不堪。能坚持在这里一个小时就能使人精神崩溃到想自杀,难以想象住上千年是种什么滋味。
“我想起来了…你是坎博尔阿尔弗雷德!”男孩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你就是我!”
“滴…滴…滴…”显示屏上,直线再次跳动起来。
“他活过来了!”班克罗福特惊叹:“不可思议!没有注射肾上腺素针剂,只凭借自己的意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居然能再度跳动!”
铁椅周围盘旋的金黄色电火花逐渐减弱,针管中的蓝色液体已经全部注入实验体体内,且实验体没有发生‘鱼怪’反应,这意味着实验成功了。
博士看了看铁椅外闪烁的电火花,转过身去,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本已快要熄灭的电火花再次复苏,声音大到几乎使人耳膜破裂。金属的房顶被电火花劈出坑洞,坑洞周围黑漆漆。
班克罗福特痛苦的捂着耳朵:“实验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为什么又加大强度!”
博士没有回答他,因为博士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雷暴声太大了,好像要震碎整个世界。
大屏幕把坎博尔的身体状况全部显示出来,心脏跳动的频率高于正常速度四倍以上,测量血压的仪器砰的一声碎掉,冒出黑色的烟。坎博尔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内脏随时可能爆裂。
太阳的光迹与月亮的引领,
在漆黑的路途上,
照耀出灿烂的黄金之道,
流动不息的泉水阿!
那绵延不止的白绢,
请回应我的呼唤。
汇聚成梦想的河流,
历经死寂的山脉,
倾进真实的大海,
让那希望的种子在应许之地扎根吧!
长成恒绿的世界之树,
结出鹅黄的果实,
散落洁白的羽翼,
翱翔於残破的大地,
且点燃那永恒的不灭之炎,
幻化无尽的红莲,
编织彼此的心愿,
将燃烧的誓言洒落,
以唤醒沉睡的大地,
结合吧!
从太古传承至今的七曜之力,
辉煌之日与温柔之月,
靛蓝之金与深紫之水,
橙黄之木与绯熘之火,
速速降落於此,
在黑暗的大地上共鸣,
打破那封闭以久的命运之轮,
敲碎那失落自我的幻想时空!
耳边响起古老而又神圣的咒语,那声音狰狞如魔,那声音沧桑如梦。足以令人瞬间崩溃的痛感如退潮般消逝,取而代之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舒服,像是扛着沉重的沙袋站了十几年,就在刚刚卸掉沙袋坐下了。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耸动,像是一条小蛇,痒痒的。
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减缓,沸腾的血液迅速冷却下来,各项机能都恢复正常。人们看见空气中的水分被某种力量剥离出去,凝聚成漩涡在坎博尔的周身旋转着。有人伸手触碰,皮肤接触水的地方被划出一道伤口。好像他触碰的不是水,而是锋利的刀片。
坎博尔挣脱了金属链锁,如此的轻易,像是撕开一张纸巾。他站起身来,卸下头顶的金属罩子,张开双眸。原本漆黑如夜的双眸变成蔚蓝色的,仿佛两滩静谧的湖。他低头看了看摊开的手掌,握紧,一拳砸在金属的地板上。地板瞬间碎裂成无数块,裂缝蔓延到百米开外,连穿透力最强的狙击枪都打不出这种力度!
姓名:坎博尔阿尔弗雷德。
代号:实验体1—1153号。
实验结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