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见到沈括,马上滚翻在地,哭道:“末将,末将一路上跑死了两匹快马,老帅……老帅他不听劝阻,已经亲自领了三千人渡江北上了,诸位将军不知如何是好,遣我来找少主公拿个主意。”
沈括闻言“啊呀”一声,一拍脑门,我说今日怎么心神不宁,原来应验在此处。
沈括深知万一义父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那边盛怒之下说不定把他们这些脑袋全都要砍了。
沈括也不敢耽搁,马上吩咐人备上几匹快马,他要亲自拿着虎符去各镇调兵,原本说两日调齐六万大军,这边沈括火急火燎,只用了一日就从各镇抽调出来精兵五万,片刻也不敢停歇直往汾水赶去不提。
齐虎这边沿江往东一直走了四五十里,哨探又放出去四五十里,但却一丁点羌人大军的痕迹也没看见,就算田二牛这般粗鲁的人也隐隐感觉不安,他不再走在前头,而是策马回到齐虎老将军身边紧紧贴着。
眼见寻不到羌人踪迹,老将军还要执意往北走,却再走上几十里就要深入大漠去了。
二牛这当口也出言劝老将军道:“再要往北恐怕太过危险,万一碰上羌人大军……”
老将军笑道:“无妨,我恐他用疑兵之计伏我,要往北去即便看见了羌人大营我也不去打他,只好是生是死要寻见踪迹。”
又往北走了三十多里,二牛心头不安越来越强,他张口还要说什么,只是话还未出口,座下战马忽然慌张起来。
这类畜生对危险远比人要来得敏感,一时间三千骑几乎所有的战马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二牛慌忙中四下张望,唯恐中了埋伏,却不料才一抬头看去,嘴里大叫一声:“不好!”
只见远处一阵黄烟似从平日里升起来的一样,敢情是刚才被一个沙山挡住没有看见,那边竟然一场大沙尘暴已经席卷过来了。
风沙扬起滚滚黄烟贴着地面就滚了过来,好像百万匹战马激扬起来的黄沙,又好似那十万天兵腾驾的云霭,不消一会儿就已经近到眼前。
眼下真可谓已经避无可避,只是边缘刚刚刮到就已经是个人仰马翻。
三千匹战马一齐嘶鸣慌乱,二牛于混乱中大喊:“全都下马保护将军!”
可混乱中声音也被刮散,更可恶的是老将军座下那匹战马受惊更重,这会儿已经是发疯一般的张开四蹄就要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