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一点都不喜欢大唐这个时代的生活,什么都没有,啥都要自己想办法弄,没牙膏没牙刷,只能自己做牙刷,用精盐刷牙,也没有洗发水沐浴露,更没有香皂,只能用皂豆。
甚至没有棉花被子和棉袄棉衣,只能穿厚厚的麻衣,徐淼还好点,贴着内衣弄了件羔羊皮的坎肩,护住了躯干核心区域,可以保暖,普通的士卒,则只能穿几件麻衣御寒,站在八面来风的空地上,一个个冻得鼻涕直流。
所有人都光着手,抓着刀枪的手,一个个冻得青白发紫,徐淼就想不明白了,弄一双羊皮手套有那么难吗?反正别人戴不戴得上手套他不管,他和胡昊还有虎子,都每个人戴了一双里面有毛的羔羊皮棉手套,手塞在手套里很是暖和。
这大帐虽然不小,但是奈何徐淼的品级太低,只是个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军官,根本没有资格进大帐,尉迟宝琪也好不到哪儿去,军中七品以上的武将多得是,所以他和徐淼都只能站在大帐外面喝西北风。
正月的天气还很冷,披着一身铁甲,脑袋上顶着一顶铁盔,即便是里面穿的挺厚,可是在没有棉袄的时代,依旧把人冻得够呛。
不过这军中的兵将们的士气却还是相当的高涨,一个个都跃跃欲试,好像很渴望大战一场一般,毕竟唐人最重军功,这些兵将大多数大字不识一个,这辈子想要出人头地也只能凭借军功出头了。
而左武卫又是一支成军很早的精锐,军中兵将基本上皆为多次经历过沙场的老兵了,所以对于未来和罗艺的叛军交战,并不感到紧张。
而且这些军将们,一个个腆胸迭肚,看起来很是彪悍,徐淼站在队尾,简直就像是狮群之中混入了一条土狗一般,比所有人都矮半头,铁甲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腰刀也拖在地面上,看起来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让徐淼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在后世练就的一脸厚脸皮,让他还扛得住,就这么一脸毫无羞耻的样子混在队伍之中。
军中一些军将倒是认识尉迟宝琪,这家伙和他哥尉迟宝林一看就是一个种,即便是没见过他的,也都认得出尉迟宝琪乃是尉迟敬德家的老二,对尉迟宝琪倒是客气。
不过这些老杀才却都不认识徐淼,他们这些低级军官根本没资格去徐记私房菜,也花不起那个钱,所以看到军中被塞入这么一个猥琐的家伙,都很是好奇。
在看到尉迟宝琪和徐淼站在一起的时候,便纷纷先跟尉迟宝琪打招呼,自报一下姓名和军职,然后就纷纷好奇的问尉迟宝琪,他身边这个猥琐的家伙是谁。
“这位乃是我兄弟徐淼,身子骨瘦弱了点,但是人家是读书人出身,吃的不是上阵厮杀的饭,暂在我爹帐下任属吏,以后要管军中的物资军械!你们莫要小看于他!”尉迟宝琪对几个认识的军官说道。
一听说是徐淼乃是读书人,在尉迟敬德帐下当属吏,未来要管后勤,于是这帮人再看徐淼的眼神,就没了那种鄙夷的神色,顿时就客气了许多,纷纷赶紧和徐淼见礼。
徐淼也陪着笑脸跟这帮老杀才们见礼,说着客气话,让他们今后多多照顾云云。
三通鼓响之后,大帐之中便传出了军司马的厉声点卯之声,随着一声声点名之后,被点到之人,都大声应到,并且出列参见大帅。
当点到徐淼的名字的时候,徐淼也赶紧有样学样,拖着沉重的铁甲,出列用也正在变音的公鸭嗓子尖声叫到:“末将在!”
众人看着徐淼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忍不住险些发出哄堂大笑之声,不过考虑到这会儿要是笑出声,保不准就会被军司马给拉出去打军棍,于是这才强行憋着没有笑出声。
徐淼应卯之后,退回队尾,一脸的不爽,趁人不备,又踹了旁边尉迟宝琪的小腿一脚出一口恶气。
尉迟敬德在帐中用雄壮的声音大声说道:“罗艺此贼深受皇恩,却不思尽忠报国,现如今居然起兵造反,乃是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