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博年将那张骇人丑陋的脸,几乎是贴在了云琅的脸上,带着戏虐和讥讽的笑,哈哈大笑,“妹夫你这是君子,来,你跟九哥我说说,那妇人献宝有错吗?不该赏吗?”
“我……我没说不该。”云琅急忙分辨。
云博年戏虐的笑脸猛然一收,冷森森地再问道,“那妇人只是想要脱离开那些坑杀她们母子的祖宗而已,却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让你跑到皇帝大哥面前喊喊杀杀?”
“人家只是家务事……是脱离当初落井下石,想要暗害她们母子的家族,而不是背叛国朝和皇帝大哥,你为什么口口声声她该死?
她那样一个连妇孺都护不住,却还要暗下黑手的家族,比她献宝忠于皇帝大哥的功劳和忠心还重要?就得该死?
是,本王承认,那妇人之所盘算有点离经叛道,但是,那样一个在紧要关头,不但要抛弃家族中的妇孺,而且还要当包袱当累赘样给抛弃了家族,要它何用?
难道就许家族抛弃她们孤儿寡母,就不许她们孤儿寡母的离开家族?陈仁美,你这是什么道理?嗯?
什么是所谓的家族?什么是同支连戚你陈仁美堂堂个驸马,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也许你认为家族抛弃和坑害一支自家人,与自家人主动脱离家族是不一样的性质对不对?
可这有什么不一样呢?嗯?日落西上不陪,那么,东山再起,我又认识你是谁呢?难道不是吗?既然不能共患难,何来的同甘甜?
就如我封地上这孤儿寡母的几人,她们落难之时,陈仁美你在哪儿呢?不可曾看见过他们的艰难?
你可能想象得到,一个大了肚子的孕妇,怀里抱着小的,身前身后拽着她的衣襟的大的,母子几人在那战火纷乱,到处是杀人的地方,一步步从死人堆里坚强地爬出来,而后又克服种种困苦,在我的封地上落了足,扎下根?
这期间的苦楚和劫难,你陈仁美没看到,凭什么说人家脱离弃她们如木屐的家族就是死罪,就是没有妇德?不贤不孝?嗯?她们母子几个凭什么在你眼里就该死?
来,来来来……陈仁美,你跟本王我说说,好生说说,我封地上的那母子几个是泡你祖坟了,还是抱你孩子下枯井了?她抢你钱了,还是盗你宝了?你恨得立刻杀了那妇人?
哟,我说陈仁美,陈驸马,九爷我没看出来啊,你不但手伸得长,关起本王封地上的事物了,说给你的胆子啊?啊?
而且还这么没有同情心,没有正义感,想要借着杀着这妇人的机会,来故意败坏我皇帝大哥的神武圣明的名声,你……居心不良啊陈驸马!”
云博年这诛心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当着众大臣们的面,把云琅批得一无是处,就差指着他的脑袋骂他狼子野心,蛊惑皇帝了。
云琅面红耳赤,站在那儿一脸的愤懑,双手紧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可以看得出,他是多么的愤怒,敢生怒,却不敢放肆。
毕竟人家亲王尊位,又是皇帝的心尖宠,谁敢惹他?
云琅不服,可不服又能把他怎么样?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