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孝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不安,她来了就不想放手,可他又不能那样做,他停下了,一把将她推在了地上,说:“滚!”
沈诺言闭上眼睛,冰凉泪水缓缓地流过嘴角,滴落在地板上,说:“小敏死了,下一个会是我的其他家人吗?”
“是。”绝情的回答。
“那你也杀了我!”一霎,沈诺言站了起来,看着他,大喊:“杀啊!杀啊!”
“杀了我啊!”
她眼里噙满了绝望的泪水。“哼。”他转移视线,望向门外,轻轻吐出烟圈。“那让我们都去死好了”,她倔强的说,“死”字咬得很重。
等他回头,她抱住了他,青筋浮现,用力的刺进每一刀,“现在就死!现在就死!”她哭着叫。
当闻风的手下和韩晨风赶来,韩晨孝已经倒在了血水中,抽搐着身体,手向着沈诺言的方向伸去,他到底想抓住什么?
她面无表情,死死的握着那把尖刀,压抑的血红色,那是她的颜色,而韩晨孝在昏厥时的一句话却是:“放了她。”很多日子后……不该发生和应该发生的全部都发生了,韩家在江湖上发了通缉令要灭沈家全门,他们做到了,可结果自己命太大了,竟然摔落下去的时候,碰上了雨架上弹到了路中,捡回了一条命,大哥大姐就在自己染血的双眼下停止呼吸,但是他们的双眼却睁着,朝着我躺下的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做什么,父亲被韩家人打死,韩晨风的父亲逃了十年,最终在潜逃回香港时被抓获,法庭判他环首死刑,可为什么要杀她全家,韩晨孝,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江湖传言,他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是他们没有见过他的笑,温暖人心,她领略过,但也领教过他的凶残,她曾经以为那是自己可以相手一生的人……她以为结束了,可。这才是故事真正的开始。
放过我,是他对我唯一的慈悲。
当我提着行李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墙上都还残留着曾经的痕迹,让小敏不顾及一切跳下去东西,我的身体很弱,医生说我应该在医院在住一段时间,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急切的想回家,即便那个家了已经没有一个人。
我又拿起了油漆桶,将痕迹彻底的刷干净,然后进屋,关上门,做了饭,连自己在内摆上了五双筷子,我没有动,静静的坐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想那么静静的坐着,也许她们会回来,也许只是我的奢望。
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从里眼窝流了下来,我从未如此想哭,我站起,走向窗边,韩晨孝你想要我冰冷的尸体吗?如果不想要,那为什么将我的所有亲人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我站上了阳台,手微颤的抓住了锈记斑斑花架,踩了上去。
花架“吱吱”作响,我害怕了望下去,绝望的心,跳下去?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不知道路在哪里。
生活在继续,我只是被牵引住的木偶。
警察还没有找到凶手,但是笔录他们却录完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同一个人,从医院到家都是那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你被人从楼上扔下来,还会记住他们的样子吗?”我平静的回答他。
“SORRY。”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感到抱歉向我说这句话,可我却没心情去计较这句话的分量。
“警官,你能抓到他们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微微苦笑,说:“不好意思,问你这个问题,我很痛苦。”是的,痛苦会让我随时全身颤抖起来,甚至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