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同类(1 / 1)

做任何事都要先设想最坏的结果,然后用最好的态度去面对。前者是让你有个心理预期,能认真对待接下来的一切,避免敷衍了事。而后者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别被气坏了。……因为事态总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别急,你先别急,急也没用。也许是死的次数多了,面对找上门来的大,瓦伦丁一点都不紧张。“其实我更喜欢幽灵鲨在罗德岛时穿的修女服。”他抚摸着下巴,目光细细扫过深海教会圣母的着装,给出如此评价。“毕竟那一身开叉开到大腿根。”瓦伦丁呵呵一笑,扭头去看拉斐尔,像是在问‘我说的对不对’。天使姐姐面无表情,眼中的温度俨然跌至零下。让小龙人感觉心头一寒,笑容瞬间消失,绷着脸乖乖坐好。“教会圣母的着装自然不会跟普通修女的一样。”面对自己的孩子,劳伦缇娜格外地有耐心。“你身边那位在拉特兰时,着装肯定跟其他萨科塔不同。”对啊,拉斐尔是圣人,自然要跟普通的萨科塔区别开来。瓦伦丁是知道这件事的。实际上在刚见到拉斐尔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幻视天使姐姐穿着一袭白袍的模样。神圣到让人想亲吻她的脚面。“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可以穿那一身来见你。”劳伦缇娜的笑容里溢出爱意。真奇怪,她的脑后是不是在发光在来阿戈尔的路上,瓦伦丁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想,如果泰拉没这么癫,劳伦缇娜或许真的能成为一名很好的母亲。这时候,记忆中的某些片段就会出现,告诉他别做梦了。高跟鞋刺穿肚子的感觉很痛,‘钥匙’对灵魂而言更是折磨,仿佛那一切就发生在昨日。“我更喜欢你去死一死。”瓦伦丁又放松下来,身体后仰瘫在椅子上,双腿交叉往桌面上一放。鸮张.“真令人伤心。”劳伦缇娜微微低头,眉毛轻颤,眼波流转。这座安全屋仿佛变成了舞台,她与瓦伦丁在上表演,沉浸在双人世界中。而其他人无论被动还是自愿,只是安静坐着,相顾无言。“但你又怎能假定我没有死呢”悲伤与喜悦的切换只在一瞬间。她再次对上瓦伦丁的目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们泰拉也搞政治正确是吧”小龙人额头浮现出一个#。“死了就好好躺在棺材里,出来干啥”“幻想着能死而复生么”听到这话,她伸出手,指向瓦伦丁。“可我眼前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句话将气氛干到冰点。本来还想跟劳伦缇娜胡扯的小龙人愣住了。他眨巴眨巴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瞥了眼拉斐尔,又看向劳伦缇娜。“我有老婆,还是拉特兰圣人,你有么”“你没有,你都不该有老婆,所以我祝你也找不到老公。”瓦伦丁一通胡言乱语,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他大概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哪一次‘复活’,但瓦伦丁不能承认。有些东西就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讲,除非你想撕破脸皮。这家伙如果真敢说出来,瓦伦丁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在这儿跟劳伦缇娜爆了。所以他选择用最开始的那一次‘复活’当挡箭牌。至于拉斐尔的真实身份……在场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由他点明倒是最合适的。“呵。”劳伦缇娜嗤笑一声,不去回应瓦伦丁的羞辱,而是又接上了一开始的话题。“已死之人就不该苟活于世,我们早已不属于人间。”小龙人感觉这家伙在内涵自己。“我何尝不想安静地躺在海底,直至意识消失”“可无论过去多长时间,过去的伤痛仍然折磨着我,不曾减弱半分。”“每个夜晚,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身躯和肢体,甚至每一处指尖……”“我所失去的一切……家人、朋友、荣誉、尊严、灵魂……”“一直刺痛着我,如同他们还在那里一般……”没有气势,没有源石技艺。劳伦缇娜站在房间正中,只是用喉咙的颤动,发出最基础的音节,组成最纯粹的话语,给瓦伦丁带去最沉重的压迫。让他不由得感同身受,甚至跟着一起撕磨牙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劳伦缇娜,感受着对方所承受的一切。属于瓦伦丁的灵魂在汹涌而来的悲痛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消失不见。……有一只手搭上迷失者的肩膀。于是一切风平浪静,他找回了自己。[我又救了你一次。]角徵羽的声音在瓦伦丁心头回荡。[这才是一个系统该做的事。]瓦伦丁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再看周围,世界已被灰色覆盖。无论是拉斐尔还是劳伦缇娜,都定格在原地,保持着时间静止前的姿势。天使姐姐的光环和翅膀还是那么亮,劳伦缇娜的笑容还是那么诡异邪……等会,她刚才说那些话时笑了么瓦伦丁很确定没有。那这笑容……[放心,她没发现我。]外人能不能注意到角徵羽的存在全看她的心情。就像在汐斯塔,小混混和卖唱的萨科塔人能看到角徵羽,但跟了瓦伦丁一路的影子和夜枭不能。劳伦缇娜自然也是不能。[她只是注意到了什么。]……[你故意的][不是。]彳亍。就刚刚那么一下,瓦伦丁大概明白劳伦缇娜这么执着叫自己‘孩子’的原因了。就看周围这些人的表现,好像只有自己能跟她共情。怎么说,我跟她是一类人你看似是阿戈尔人其实是瓦伊凡人瓦伦丁觉得真相不可能这么扯淡。灰色褪去,现实回归。劳伦缇娜完成了她的情绪宣泄,怔怔看着瓦伦丁,嘴角的笑意仍未消失。“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抱怨的。”瓦伦丁并不想跟她继续共情。“我知道。”劳伦缇娜向后退了一步。“除了杀死我之外,你还想要她,对么”........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