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败亡的整个经过,皆是一一道来。
“却月阵?”
“几万乌桓骑兵,说灭就灭?”
“那刘备,竟然强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这,这…”
袁熙惊到脸色苍白如纸,身形瑟瑟发抖,一屁股跌坐了下来。
文丑则脸上堆起悲愤,拱手道:
“大公子,先王,以及二公子,皆死于了大耳贼之手!”
“那大耳贼手上沾满了公子父兄的鲜血,与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请公子发兵东出太行,为先王和两位公子报仇雪恨,我文丑愿为先锋,誓为公子斩下刘备首级!”
袁熙非但没被激起复仇之心,听得文丑提及,袁绍袁谭和袁尚三人皆死于刘备之手,反倒是心中恐惧大作,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父亲他们都不是刘备的对手,我怎么可能是刘备对手?”
“你让我率区区两万兵马,东出太行去攻刘备,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吗?”
“我袁家就剩我一人了,我绝不能死,我得活着,我得活着~~”
袁熙仿佛受了某种刺激,突然间激动起来,近乎歇厮底里的冲着文丑大吼起来。
文丑被喷了一鼻子灰,尴尬的僵在原地,也不敢再作声。
原本他就没打算做什么先锋,去为袁尚报什么仇。
适才的请战,不过是装装样子,以显示对袁绍父子,对袁家的忠诚而已。
不然呢,难道劝说袁熙别给袁绍他们报仇,守好并州这一亩三分地,保住性命要紧?
这也不太合适啊。
谁想到,自己就是装装样子,却激起袁熙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是天不佑我大魏,连乌桓骑兵都为刘备所灭。”
“二公子说的对,到了这般地步,幽冀青三州皆已被刘备所得,我大魏覆灭的大势已定,光凭二公子和区区两万并州兵,根本无力扭转乾坤。”
“现在二公子该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和我们这些臣下,以及两万将士的性命!”
司马懿铺垫了一通后,拱手正色道:
“二公子,懿还是那句话,举并州归降秦王,才是二公子唯一的生路。”
“秦王念在二公子献州有功,必定不会再计较先前与袁家的恩怨,定然会对二公子以礼相待,给二公子一个荣华富贵,以向天下人显示秦王的气度。”
“而若不降秦国,楚军数十万大军来攻,并州定然不保。”
“介时二公子只有两条路,要么死于刘备之手,要么还是得去投奔秦王。”
“何去何从,还请二公子三思才是!”
司马懿趁机再劝他降秦。
这一次,郭援也没了反对的底气,只能摇头一声无奈的叹息。
至于文丑,做为落魄来投之人,他在这里自然没有发言权,只能听由袁熙决断。
袁熙缓缓起身,负手踱步,陷入了权衡沉思之中。
思索良久后,袁熙仰天一声长叹:
“仲达言之甚是,据保并州,只有死路一条。”
“举州献降秦王,吾亦不失为一富家翁。”
“就依仲达所说,降秦吧。”
司马懿暗松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
成都,州府正堂。
曹操高坐于王位之上,正满面春风,接受着刘璋进献印绶,以益州归降。
翻看着益州诸郡舆图,曹操嘴角弧度是压都压不住,得意欣喜全都写在了脸上。
“成都已下,刘璋已降,蜀中诸郡传檄可定也。”
“除马超法正两个余孽,不肯听臣之劝告,率残兵败将逃往白帝城之外,益州全境已为大王所得。”
“臣恭贺大王,全取益州!”
阶下一位贼眉鼠眼,相貌怪诞的文士,笑眯眯的向着曹操道贺。
道贺者,正是刘璋的别驾,益州最大的带路党张松。
看着那张小丑般的笑脸,曹操心中就一阵的恶心。
只是念着此次能顺利拿下益州,全赖张松做内应,曹操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恶心,脸上堆起嘉许的笑意。
“永年啊,孤此番取蜀,首功非你莫属!”
“待你随孤班师长安,孤定要重重封赏于你!”
曹操捏着鼻子张松画下了大饼。
毕竟他还要作秀给蜀中降臣们看,让他们安安心心归降大秦,为自己这个益州新主卖命。
张松得曹操承诺,心中窃喜,趁势进言道:
“大王,臣以为大王当趁胜东进,踏平白帝城,扫除马超法正这两个余孽。”
“尔后大王可趁刘备全师在河北之际,趁势东出三峡,一举拿下荆州!”
“若能拿下荆州,则我大秦国力将骤然大增,不但能与伪楚国力平分秋色,还能从北至南,皆占据地利上的优势啊!”
曹操眼中精光涌动,格局眼界,立时被张松这番进言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