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昭料定,只要主公肯明面上向袁术伏首称臣,袁术于公于私,必会不计前嫌,发兵来救!”
张昭一席话,将孙策的顾虑尽数驱散。
他一跃而起,负手踱步,陷入了权衡之中。
良久后。
孙策长吸一口气,不情愿的摆了摆手:
“罢了,就依子布之计,吾就忍辱负重,重降袁术,借他之手来助我对付那大耳贼吧!”
张昭如释重负。
…
柴桑城,乔府。
刘备在萧方的陪同下,踏入了府院之中。
乔玄曾为三公,德高望重,更曾在朝中仗义执言,为天下人景仰。
刘备在抵达柴桑城后,从诸葛亮口中得知,乔玄为孙策掳至了柴桑城后,便亲自登门看望。
“民女见过刘使君~~”
入得正堂后,迎接刘备一行的,却不是乔玄而是一位温婉少女。
“这位姑娘是…”
刘备面露疑色。
少女忙福身一礼,答道:
“民女名为乔霜,家父病卧不起,不能亲自来迎接刘使君,还请刘使君恕罪。”
刘备这才明白,眼前这女子才乔玄之女。
只是听得乔玄竟卧病在床,不由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提及此事,小乔脸上顿时浮现恨色。
“家父携民女迁居回乡,不想那孙策攻破皖县后,却要将民女送给那周瑜。”
“家父不从,当场愤然斥责孙策的横行霸道,孙策一怒之下当场对家父出言辱骂,更派兵强行将我们父女送至柴桑给那周瑜。”
“家父不堪受辱,气急之下才一病不起,如今已是病体垂危,只怕…”
小乔说到伤心处,不觉眼中含泪,满腹委屈。
刘备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德高望重的乔公,是被孙策欺辱到病倒在榻,性命垂危。
“乔公位列三公时,每每在朝中仗义执言,为天下人敬仰其刚直之风。”
“孙策这厮竟然对乔公羞辱用强,当真是,当真是…”
老刘已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孙策的所做所为。
萧方却并不奇怪,冷笑道:
“孙家父子一脉相承,只信奉手中的拳头,谁不顺着奉着他们父子,他们就杀谁。”
“孙策对待乔公的做法,倒也不足为奇。”
刘备若有所悟,忽又想起什么,忙道:
“景略,你有妙手回春之能,既是这乔公病重,何不出手救治一下?”
此言一出。
小乔身儿一震,泪眼间顿时涌起一丝惊喜,忙是望向了刘备身边,这位年轻俊朗的文士。
“父亲在寿春之时,常常提起,说那刘玄德得了一位神机妙算的奇人,名为萧方萧景略,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能。”
“这刘使君称他为景略,莫非父亲所说的那位奇人,就是此人?”
“只是他不过一谋士,竟然还有妙手回春之术?”
小乔上下打量着萧方,心中思绪翻滚,惊喜之中又含着几分怀疑。
老刘发话了,萧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目光遂看向小乔:
“妙手回春方不敢,倒也略通几分医术,可尽力一试。”
“乔小姐若是信得过在下,就请带路吧。”
小乔蓦的回过神来,忙是盈盈拜谢,慌忙收起猜测,引着萧方入了内室。
内室之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昏睡于榻上,脸色苍白憔悴,呼吸沉重如山,身形却是枯瘦如柴。
这般样子,哪怕是不懂医术之人看了,也知必是病重垂危。
萧方便深吸一口气,开始为这乔玄诊视起来。
小乔则侍立旁边,花容间满是焦虑不安,等待着萧方的诊视结果。
不知过了许久。
萧方长吐一口气,为乔玄重新盖下了被子,落下了纱帘。
“萧军师,家父病情如何,可有得救?”
小乔将一杯汤茶奉上时,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萧方呷一口汤茶解乏,却叹道:
“若是换作是年轻人的话,这病倒也有得治。”
“只是令尊年势已高,方纵然使出全力,最多也只能延续令尊几年寿命。”
“少至半年,多少一两年,至于到底能延续多久,还得看令尊的造化了。”
小乔听罢,脸上的焦虑霎时间化为喜色。
先前那些医者说,乔玄病入膏肓,最多只能活不过本月。
如今萧方出手,却至少能让乔玄再多活半年,甚至是一两年。
这已是天大的福气,小乔焉能不惊喜万分。
“萧军师若能让父亲延寿一年半载,已是父亲莫大的造化!”
“此等大恩大德,霜儿无以为报,请受霜儿一拜~~”
小乔喜极之下,对萧方感激万分,当即便是盈盈拜了下去。
“举手之劳,乔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萧方不等她跪下,便是一伸手,将她臂儿轻轻扶住。
对他而言只是随手相扶,小乔却身儿微微一震,脸畔顿是微微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