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美梦皆碎!赌上性命和名誉的最后一搏!吾已等候尔等多时!(1 / 2)

江陵城,军府内。

刘表正翻看着刘磐呈上来的名单。

名单上所写,皆是黄忠的部将,是他准备拉拢分化之人。

“刘备大军刚刚进抵城下,修筑围营还需要些时日,想来短时间内还不会对我江陵城发动进攻。”

“主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笼络这些长沙军将官,足以在刘备攻城之前,将黄忠的四千长沙兵,尽数掌控在主公手中。”

“介时纵然没有黄忠可用,只要长沙军在手,我们还是有守住江陵的希望。”

一旁蒯越乐观的为刘表勾勒蓝图。

刘表面露满意之色,将名单交给蒯越:

“这件事就交给异度你来办吧,现下老夫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你蒯异度了,你办事,我放心。”

蒯越当即领命,收起了名单。

“所谓患难见真心,直到今日,老夫才明白,伱蒯异度才是老夫最忠心的臣子。”

刘表亲自动手,给蒯越斟了一碗汤茶,笑道:

“老夫听闻,异度你有一位寡姐,甚是贤良淑德。”

“老夫是这么想的,咱们君臣经历这一场患难,也该将关系更进一步了,若能结成姻亲,自然是最好不过。”

蒯越眼眸一亮,立时听出了刘表的言下之意。

这是想迎娶他那寡妇姐姐,与他蒯家结成秦晋之好!

蔡氏已然覆没,庞氏黄氏在内的荆襄头等大族,又尽数倒向了刘备。

他蒯氏已是荆州士族当中,为数不多还拥护他的大族。

当此风雨飘摇之际,刘表自然将他蒯家视为救命稻草,想要通过联姻的手段,牢牢将他们绑在一起。

刘表的这点心思,蒯越自然是看得出来。

但若将来刘表有机会翻盘,收复失地,重夺襄阳,则他蒯氏作为外戚,将一跃取代蔡氏的地位。

而且,将是力压荆州所有士家豪姓,真正成为一手遮天的存在。

这张巨大的画饼,着实是令蒯越为之心动。

何况到现下这般局面,他蒯家除了跟着刘表一条道走到黑,还有别的选择吗?

蒯越思绪飞转,很快权衡出了利弊。

于是忙作受宠若惊之状,一脸惊喜道:

“主公乃当世英雄,阿姐若能侍奉主公,实乃她莫大福份,更是我蒯氏一族的荣耀啊!”

这话等于是答应了这桩亲事。

刘表呵呵一笑,便举杯道:

“能与异度你从主臣变成亲戚,亦是老夫的荣幸啊。”

“待咱们守住了江陵,熬过了这一劫,老夫定将这场婚事风风光光大办,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刘表成了你蒯家的女婿。”

蒯越亦是乐到合不拢嘴,主臣二人便举杯一饮而尽。

酒刚入喉。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刘磐满面凝重的闯了进来。

“启禀叔父,出大事了。”

“黄忠那老匹夫,昨夜趁着换防之际,竟率本部四千长沙兵,由南面水门出城,过江逃往油江城去了!”

“黄忠他叛逃了!”

刘磐半跪在地,声音沙哑的大叫道。

刘表和蒯越身形凝固,端着酒杯的手,悬滞在了嘴边,脸色定格在了愕然一瞬。

咣铛!咣铛!

随着两只酒杯落地,二人同时惊醒。

“你说什么?”

“磐儿,你再说一遍!”

刘表跳将起来,眼珠爆睁,冲着刘磐怒叫。

“叔父,黄忠带走了四千长沙兵,逃往南岸油江城了啊!”

刘磐咬牙切齿,悲愤无匹的重复了这噩耗。

刘表身形晃了一晃,虚脱一般跌坐了下来,整个人陷入失魂落魄之中。

最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

黄忠这老匹夫,竟然抢先一步溜了。

不光溜了,还带走了他宝贵的四千长沙兵!

那可是他最精锐的四千兵马,是守住江陵的中坚力量啊!

没了这四千兵马,只余下七八千乌合之众,拿头来抵挡刘备四万大军?

“黄忠,你个不忠不义的奸贼!”

“老夫就知道,黄氏一族皆为宵小,皆不可信啊!”

刘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霎时间陷入无尽的狂怒之中。

刘磐则怒瞪向蒯越,埋怨道:

“蒯异度,若非你自作聪明,当日劝住叔父,叔父早将黄忠拿下,焉能有现下这般局面?”

“你也配称荆州第一谋士?”

“叔父若非是对你言听计从,焉能一再为那萧方算计,被那刘备一败再败到如此地步!”

刘磐早对蔡氏两姓专权心怀不满,此刻是借题发挥,将心中积聚的不满统统宣泄而出。

蒯越是满面羞愧,额头滚汗,吱吱唔唔道:

“谁能想到,黄忠这老贼一介匹夫,竟会逃的如此果断?”

“主公白日才质疑过他,当晚他便率军逃出江陵!”

“这,这,这…”

蒯越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更是惭愧到不敢正眼面对刘表。

刘磐的指责讽刺,终于也将刘表压抑已久的不满,霎时间点燃。

“异度啊异度,你号称荆州第一谋士,老夫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啊!”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从刘备入南阳以来,你一次次的失算,一次次为萧方那乡野村夫戏耍,累得老夫连战连败,损兵失地,直至今日这般窘境!”

“你太令老夫失望了,失望之极啊——”

刘表满面怨气的瞪着蒯越,生平头一次对蒯越道出了心中不满。

那眼神,更是失望之极,后悔之极。

蒯越僵在原地,脸色羞愧无比,一时无地自容。

这时。

邢道荣,鲍隆等诸将,皆是闻讯赶来。

得知黄忠叛逃,带走了最精锐的长沙军后,满堂众将无不为之骇然大震。

“事已至此,尔等还有何应对之策,还不速速道来!”

刘表发泄完怒火后,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得不面对现实。

堂内立时安静下来,众将皆是低下了头来,无人吱声。

纵然适才暴跳如雷的刘磐,现下也没了脾气。

刘表扫了一圈见没人吭声,脸上满是失望,目光最后还是得落在了蒯越身上。

“异度,老夫就再信你一次,你还有什么扭转困局的良策?”

刘表只得压下埋怨,捏着鼻子再次向蒯越问计。

没办法,怨归怨,除了蒯越之外,谁又能为他出谋划策呢。

蒯越脸上羞愧这才稍稍褪色,额头汗珠刷刷而落,苦思着破局之策。

良久后,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唯今之计,主公只有上中三下策可用。”

“上策乃弃却江陵,即刻向东退往夏口,与黄祖会合。”

“黄祖尚有精兵三万,还握有荆州最强水军,这是我们扭转乾坤的唯一希望。”

刘表一听,脸色立时一沉:

“黄祖不听号令,拥兵自重,早已形同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