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放心情疙疙瘩瘩,一进屋,见唐徽正在擦遗像,更添十分堵。
“你在干什么?”他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唐徽表情挺淡的:“给你爸擦脸。”
褚殷放声音渐渐冷下来:“费那劲,感情很深啊,这个遗像就算落灰你不擦又会怎么样?”
唐徽知道褚殷放和褚尚修有隔阂。
他好像不待见家里的任何人。
“你不理解。”她不去看他,“有些东西的深浅衡量不了感情。”
褚殷放嘁了声,用一种接近侵蚀的眼神望着她。
对于他们这危墙般扭曲的感情,没有人可以横插进去,他也不行。
没一会儿,林奉春端来草莓。
“后山的草莓熟了,个头挺大的,我摘了点,太太快尝尝甜不甜。”
唐徽摇头:“不行,我摸过猫。”
“我喂你,刚洗过手。”褚殷放反而坦荡。
连唐老师都不叫了。
唐徽抹不开,当林奉春的面跟褚殷放太稠密,但拗不过,只好张嘴咬住。
褚殷放的手还没从她脸前撤出来,他幽深地凝睇她,拿指腹沾了点草莓汁液,抹到她唇上。
本来是肉粉,现在是浮艳的红。
不等唐徽反应,他已经收回手,视线游移过那只对他呲牙的三花猫。
蛋壳养在客厅的猫窝里,它只亲近唐徽,看到褚殷放就缩进角落,如果他伸手碰一下,必定吃它一爪子。
于是褚殷放在这个家里不顺眼的,又多了一只猫。
地下拳击场总决赛如约举行,上午热身赛,下午才到最**。
候场区喧闹忙乱,褚殷放在这轰鸣声波中咬好护齿套,挺起身,凝眸从前排掠到底。
肩上猛地被人重重一拍,褚殷放回神。
方摇光递交拳击手套,问他:“你找谁呢?”
“没谁。”
他说完,视线自门边巡了一圈,关注往返的动静。
黎又蓝也在找唐徽,可寻遍观众席无成,这会儿忍不住发牢骚:“她不会爽约了吧?”
褚殷放目光沉沉,明智地不表态。
没过几分钟,他笃定地说:“她会来的。”
天燠热,一丝风也没有。
电话频频响了三声她才察觉。